母亲的荞麦面摊馍馍

□ 白银宝

我的家乡在甘肃省镇原县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住的是窑洞，吃水靠毛驴驮，一年四季天气比较干旱，是个靠天吃饭的地方，地广人稀，家家户户种地，种的比较杂，多以种小麦、玉米、荞麦、谷子等为主，靠天吃饭，无论哪一样丰收了，一年下来也不至于饿肚子，即使这样，一年的收成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记得从我八岁记事起，家里就吃饭特别简单，已填饱肚子为目的，那时候日子过得很清贫，没有钱给我们姊妹三个买零食吃，母亲总是想方设法用一双巧手把全家人生活调理的有滋有味，特别是母亲用柴火灶做的荞麦面摊馍馍特别香，至今在我眼里，能吃上母亲亲手烹制美食荞麦面摊馍馍，是再幸福不过的事。

每到冬季，母亲才有闲时间做荞麦面摊馍馍。每次母亲做荞麦面摊馍馍，我们姊妹三个就像过年一样高兴，坐在厨房的土炕上焦急地等待，那时候，农村没有电，全村人照明用的是煤油灯，煤油灯放在厨房案板架子上，因为那里最高，照明面积大，大人小孩进出方便。母亲不慌不忙取一些荞麦面，然后一点点加水，用筷子按顺时针方向搅动和面，一直搅成搅团形状，那时鸡蛋留着换煤油，母亲只是加入盐、花椒面继续搅动，这样会使荞面摊馍馍味道更佳，然后一次次加水稀释，继续顺时针搅动，直至面稀中无颗粒，母亲说面搅得时间越长就越有韧劲儿。这时母亲开始生火，锅烧热后又转小火，此时的窑洞烟熏火燎，火光闪闪，烟得母亲只流眼泪，母亲撩起护裙擦了擦眼泪，先用猪油渍锅后，顺锅边淋入一大勺面稀，然后迅速转动锅把，尽量让面稀在锅内厚薄均匀，待面饼的边缘翘起，用平铲小心整张铲起反过来再烙一会儿就可以出锅。继续摊下一张。母亲身手敏捷、动作麻利、井然有序、忙而不乱。

就这样，母亲在微弱的灯光下手起手落，摊出一张张诱人的荞麦面摊馍馍，母亲见我们姊妹三个馋得直流口水，拿起一张先分给我们姊妹三个吃。荞面摊馍馍烙完后，接着母亲炒一盘醋熘土豆丝，凉拌一盘萝卜丝作为配菜，荞面摊馍馍卷菜吃，咬一口香喷喷好吃看得见，越吃越香，越吃越爱吃。这也许是在那个年代我记忆里吃得最好的美味佳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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