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河的变迁

◎启航

或许每个人的童年,都有一条“母亲河”。

我的“母亲河”汶河古称汶水。儿时觉得她是一条伟大的河,河水缓缓,从南向北日夜流淌,汇入潍河直至渤海。她虽没有水天浑沌、波澜壮阔,却是沙鸥翔集、水波荡漾。

汶河是潍河主要支流,源出临朐县沂山东麓百丈崖瀑布之桑泉,因桑泉水俗称汶水故名汶河。河水顺流而下,河面挺宽水量丰沛。清澈的河水没有喧嚣,不会咆哮,就像个娴静少女。先民们沿河而居,偎依在她的西岸,繁衍生息。

清清的河水是一种无法抵御的诱惑。外出求学前,我总爱在下学后或空闲时到河边转转,踩着地毡般的芳草独自徘徊。

每逢夏季,我就和小伙伴们在这里尽情挥洒童年时光,无忧无虑。口渴了,大家趴在水面上,“咕咚”“咕咚”喝上几口。河水比现在的矿泉水还要清甜,河里鱼虾嬉戏。

玩累了,我们就躺在沙丘上休憩一会。岸边野花摇曳,香气扑鼻,深吸一口气,心旷神怡。晚饭时间到了,大家赶紧采上喂鸡鸭鹅兔的野菜野草,踏着夕阳回家。

夏天傍晚时分,雨后天晴,成群的鸟儿盘旋飞舞,自由自在地欢唱。晚霞映红河面,金色的波光在闪烁,岸边野鸟归巢,吱吱喳喳叫着。河边的洼地里,如潮的蛙声和说不上名的昆虫声在合力演奏一曲大自然的交响乐,此起彼伏!

后来,随着到外地求学和工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对河的眷恋之情却依然不减,每当回家的时候,总要到河边走一走,看一看。

汶河历经数百年的沧桑,记录着祖辈们谋求生存的艰苦足迹,流淌着祖辈们辛勤劳动的汗水,她潺潺不息,滋润过这里的万顷良田,造福过这里的人民。

慢慢地,汶河变了模样。前些年,由于上游造纸厂的污染,水质长年处于劣五类状态……如今虽经治理,河水有所好转,但已大不如前。

偶尔回趟老家,望见苍凉的汶河,我就会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感,期间夹杂着孤独、思念……望着北去的河水,我总是一遍遍地想,痴痴地望。

我时常做一个梦,梦见母亲河变得像儿时一样。清澈的河水缓缓流淌,成群的鸟儿飞翔。站在河边,河水漫过脚踝,两岸绿树红花满目生辉,一派水清、道净、树绿、花美的景象。

而我,还是那个曾经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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