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里的大秘密

何志铭

筹拍《榆中星火》的时候，我见到了这张照片，看到了不一样的榆林老城。这张原照据刘世平老师说现藏于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我之前也见到了几张同样的照片，突然发现一张竟然有题字：1924年冬至，榆林中学青年文学会，欢送王森然先生。左起一刘志丹、前排近王森然。

1924年冬至，万年历显示为12月22日。这个冬日的上午，一伙意气风发的文学青年，来送行从北京经李大钊先生推荐的恩师，王森然先生。

照片上有些谁呢？我久久凝视。左一无疑是革命英烈西北革命领袖刘志丹，刘志丹当年是榆中学生会主席。那么这张照片是哪儿拍摄的呢？我又一次把几张相同的照片，不同的剪裁照，放在一起仔细观察。在最全的一张照片上，令我吃惊的是，发现照片背景有城墙和高高的箭楼，这是在哪儿呢？我突然一震，拿着照片跑出家门，坐上一辆出租车，到南门外向东一拐，来到榆林南城墙外东南角。我拿起老照片对照，应该就是这个地方吧！只是当年的魁星楼不见了，只有一个饱经沧桑、弹痕累累的四方门洞砖墩台。

我出生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老榆林城，家住定慧寺巷，往上走就是这高高的魁星楼砖墩。我少年时代的周日，清晨往往登临此高地，看着古城乌云压顶，万家烟筒冒烟，鸽哨在耳边悠悠传来，到上午九、十点黑云散去，才见榆林城万家房脊，天空瓦蓝瓦蓝，风吹得耳边呼呼地响。

在一张老照片里进到了家乡古城已毁的古建筑，我欣喜若狂。那么榆林的魁星楼到底毁于什么时候呢？

西野是1947年8月6日发起第一次榆林战役。8月9日拍摄的这张照片，正是一打榆林激战时，国民党士兵穿西式军衣戴船形帽装束，一班人在凌霄塔下拍照留影。在另一张8月19日所拍照片上，凌霄塔高高耸立，塔下榆阳寺完好，榆阳古桥、御碑亭等清晰可见。塔下的榆阳寺我没见过，而御碑亭，我小时候在秦庄梁背炭，常在古碑下歇脚，抬头望碑，还能记得。

查遍史书，对几张老照片进行分析，榆林南城魁星楼和榆阳寺均应毁于1947年10月27日至11月16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以期抛砖引玉。但无论毁于何年何月，只要有真实的史料，证明它曾经的模样，今人都可重新造就。

感谢历史文化学者李春元和榆中校史专家刘世平，是他俩让我们能从历史的尘埃中，走进万卷丛书且读且破。知道昨天，铭记历史，我们的民族和生养我们的城市才能有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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