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弯弯照异乡

□许丹

“你今年八月十五回家吗?”

“我不是很清楚,前几天看了一下火车票,好像国庆的票都买不到了。”

“啊?不是吧!你怎么都不提前买票呢?这一次的国庆假期和八月十五连在一块儿,你不回来的话真是可惜了。”

电话那头,母亲有些难过。那天晚上,我有点失眠。思来想去,从我进入大学以来,我好像真的没能回家陪着爸妈过八月十五了。想到这,我忽然感到内疚。

李健唱过一首《月光》,歌曲的开头就把我唱哭了。让我感动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歌词里藏着故事。“哦/月光洒在每个人心上/让回家的路有方向/哦/离开太久的故乡和老去的爹娘。”是啊,隐约记起,在我很小的时候,中秋节的味道特别的浓。那时候的月亮又大又圆,家里的楼顶也总会吹过带着桂花香味的风,一家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豆沙月饼,脸上是满满的幸福。而在异乡孤寂的夜晚,偶然间想起儿时的回忆,却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甜蜜中又带着一丝酸楚。

还记得母亲最喜欢的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不管是读起来的宛转舒畅,还是谱曲之后的旋律,终究难忘的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苏轼用最美好的祝愿,希望这世上所有人的亲人能平安健康,即便相隔千里,也能共享这美好的月光。

读过龙应台的文章,颇为感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在外求学的日子,每一次的离别都是在目送中结束,隔着一道道玻璃窗,然后消失在拥挤的人潮,消失在那段时光里。接着,父母除了工作的日子,剩下的时间都是在计算着孩子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团圆,什么时候又开学。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数番轮回之后,月亮也从圆到缺,从缺到圆。独在异乡,与清风拥抱,与皎月为伴。耳畔回响,还是那首如泣如诉的《月光》。“哦/离开太久的故乡/快快回去见爹娘。”我知道,这一弯皎月是要给我照亮回家的路,让我快快见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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