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遗忘的芳华岁月 电影《芳华》观后

■艾兴君

在经历了重重波折之后，电影《芳华》终于以全新的姿态呈现到了观众的面前。影片诠释了导演冯小刚与编剧严歌苓的时代情怀，令人难以忘怀的，就是那永难遗忘的芳华岁月。

电影讲述了上世纪七十到八十年代，一群正值芳华的军队文工团少年，经历着成长中的爱情萌发与充斥变数的人生命运。乐于助人、质朴善良的刘峰，和从农村来，屡遭文工团女兵歧视与排斥的何小萍，“意外”离开了浪漫安逸的文工团，卷入了残酷的战争，在战场上继续绽放着血染的芳华。他们感受着集体生活的痛与暖、故人的分别与重逢，还有时代变革之下，每个人的渺小脆弱和无力招架。最后，他们的命运大相径庭，拥有出人意料的人生归宿。

影片以萧穗子的回忆展开，何小萍是女主角，刘峰是男主角。但这两个人都不是命运的宠儿，波折跌宕的坎坷伴随了一生。何小萍是从一开始就被人们抛弃的那个人。她身上有股人们说不出来的厌烦气质，没人愿意接近她，女孩们莫名地厌恶她孤立她，连伴舞的男伴都说：“我和谁都能做到完美，只要不是和她！”。

整部电影的主线是在讲述一个青年悲剧的一生。那个青年叫刘峰。前半生，刘峰的悲剧在于为了爱一个人成为了一个好人；后半生，刘峰的悲剧在于无法适应这个没有战火和依靠的社会。我们年轻的时候，像刘峰一样，都这样喜欢过林丁丁吧。她美丽，高雅，是舞台的最中央，第一眼就会爱上的女孩。但在那个时代，刘峰能想到的唯一能够让林丁丁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办法，就是成为一个所有人都喜欢的好人。可他忘了一件事情，你对所有人好没错，可谁会爱上一个对所有人都好的人呢。后来，刘峰经历过战火，经历过一切失去，却依然没有走出过那段岁月。

电影里文工团的青春是纯粹的，不受文革的政治制约，不被父辈师长的教化束缚。浴室里的水汽氤氲，满屏的美妙身姿，优美的摇曳舞姿，充满了荷尔蒙的氛围，但却没有引起恶趣味，而是带来最纯真的青春脉动。冯小刚没有回避青春中的那对于异性的好奇，喜爱与追求，而是用一帧帧画面，把每个人曾经经历过的记忆慢慢铺开。影片讲述的是那一代人的青春，而我们却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毕竟，最炽热的青春是生活在一个乌托邦里的。

电影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一段，是何小萍在院中的独舞，这也是影片的一个高潮。其实之前就有许多她的舞蹈戏份，但是导演没有完整地进行呈现，直到这一段，我们终于看到了何小萍美妙的身姿，这是属于她的舞台，可惜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失去了那种最初的质朴与单纯，取而代之的是已经错乱的记忆和沧桑，她的悲剧绝对不能简单地怪在某个人或某几个人的身上。虽然岁月改变了她的思想，但不变的是对于舞蹈的那份执着与热爱，当听到音乐响起的时候，仍旧会不由自主地随之翩翩起舞，这一段的剪辑美不胜收。

在《芳华》里，冯小刚十分克制，从头到尾，克制得不像是冯小刚。按理说这样一部电影，是该有很多冯小刚的幽默和激动的，但是我没有看见。只能看见一幅徐徐展开的画卷，在这幅画卷里，更多的是一群在最好年华里压抑而又彷徨的年轻人群像。他十分巧妙地用了女二号的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这当然也是克制的一种表现，刻意让观众进入故事，又远离故事。这些人的悲欢离合，就像发生在你身边一样，就像是你曾经在战火中一样，就像面对你曾经想深深拥抱的人一样。

漫漫人生，芳华只有一瞬，幸运的是，在我们老去的时候，终于发现，我们拖欠彼此的那个拥抱，现在开始还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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