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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大概是《奇遇人生》最吸引我的一点。
当初导演赵琦跟主持人阿雅一起合作策划这个节目的时候,想的是做一档游戏式真人秀。他们花了八个月来设计,然而最后却回到了原点——他们决定只做纪录片这样最简单开放的呈现,拍摄对象只用了极少的三个镜头。
阿雅说:“看上去最简单的,反而会是最难的。”而要让一个明星,完全抛弃人设,开放自己的内心,确实是一件更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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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遇人生》里,有不少完全在预期之外的真实瞬间。
第一集,小S跟阿雅一起去非洲寻访大象孤儿院,结果意外遇到了小象丢失,打乱了整个拍摄计划。阿雅跟小S也加入了找小象的行列。意外看到大象被猎杀的场景之后,小S对着镜头哭了。
第二集,阿雅带着春夏去美国追龙卷风,可是许多天来都一无所获。有点失望的春夏跟导演组起了争执。她后来反省说,“我们多么想要一个结果,但是我们追求的目的根本就不纯粹,我们根本没有享受这件事情。”
第三集,阿雅跟窦骁一起去攀查亚峰,等了五天才天晴。阿雅迫切地想要出发,窦骁却告诉她,“不要有期待,一旦有了期待,要么就是大喜,要么就是大悲。你的预期就会成为一个限定住你的东西。”果然,后来阿雅因为高反没办法继续往上爬,她只能流着泪折返,这时候她才发现,放弃其实更需要勇气,“虽然我很想跟大家一起往上走。但是,为了我爱的人,要保护好我自己”。
第四集,毛不易跟着阿雅去探访疗养院,触动了心事。围桌吃饭时,他弹唱起了《一荤一素》,一向不善言辞的他,竟然第一次对着镜头意外讲起了妈妈患病去世前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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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在古巴,节目组竭尽可能地去迎合朴树的喜好,带他去见古巴音乐人,去见切·格瓦拉的小儿子,以为音乐跟革命会讨他欢心,结果他还是很直白地说出了“其实我不舒服”这几个字。
前半截,看得太揪心了。朴树一开始就有点退缩,在机场跟阿雅抱怨,后悔自己没有选择留在家里。刚到古巴的时候,他也一直有些恍惚与紧绷,没办法好好享受清凉的哈瓦那之夜,也没办法与当地人轻松惬意地玩到一起。导演组越是希望他很快融入,他就越是出戏。
最后,在被导演反复安排去骑摩托车的时候,朴树终于爆发了。“让我有故事性,我没有故事性,我真的没有什么可表达的,我就想在房间里坐着做瑜伽,让我呼吸、喝个咖啡、看看路人。”他宁愿没有故事,也不想去演一个故事。
其实没有哪档旅行综艺是真的舒服的,倒着时差饿着肚子走着各种流程,还要演出一副心旷神怡流连忘返的样子,这是心理与生理的双重疲惫。但我们还从来没在节目里,看到一个艺人敢像朴树这样对着镜头真情实感地说出来:“你们真是找错人了。我就想说,我真不爱录这节目。你说想让我舒服,其实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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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阿雅与导演都懂得体谅与尊重。阿雅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在朴树一通牢骚铺天盖地发出来的时候,不催促也不打断,只是静静地在旁边听着,然后还帮朴树向节目组解释。而导演赵琦,没有剪掉这个片段,把朴树的郁闷,朴树的牢骚,都完整地放了出来。即使会让这趟旅行看起来有点丧,有点失败,但也许真实才是对朴树最大的尊重。
真实,这是朴树反复提到的一个词。他说,“我要把真实的我自己给表达出来,如果我心里真有一个混蛋的话,我想让那个混蛋出来。”
《奇遇人生》表达的大概就是,不再畏惧袒露真实的自己,从过往的人设里暂时解脱出来,其实一样是动人的。(咪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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