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得懂《尤利西斯》吗

□王敏

据说全世界不到35个人能读懂《尤利西斯》,该书可谓是人类文学史上头号奇书。

如果要写一份“死活读不下去的作品”书单,《尤利西斯》必定榜上有名。豆瓣前排评价上,充斥着“天书”“噩梦”“地狱模式”的吐槽,甚至还有人幽默地将《尤利西斯》评为“10年以上有期徒刑必备书”。

虽然被无数读者诟病“看不懂”,但《尤利西斯》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却异常崇高。它的称号包括但不限于: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小说、意识流小说的代名词、现代人类精神的百科全书、写作文体的百科全书……

英文版《尤利西斯》早在1922年就已面世,但中文版诞生时,已经是大半个世纪之后的1994年。多年间,它的艰涩难懂把众多优秀译者拒之门外。读客版《尤利西斯》的译者萧乾,在1940年初次阅读《尤利西斯》时,就无奈地留下了“天书”二字。

就内容而言,《尤利西斯》讲述了1904年6月16日这一天,生活在都柏林的男主角布卢姆一天之内发生的故事。如此简单的情节,字数却多达70几万。作为意识流小说的开山之作,《尤利西斯》展现了人类精神层面的混乱、破碎、模糊。各种生造词、混搭词使得语言的弹性被拉大,增加了文字理解的多维度和难度。

此外,大量的引经据典也是造成《尤利西斯》难懂的重要原因。读客版《尤利西斯》采用的萧乾、文洁若译本,光注释就有5991条,足足抵得上一部30万字小说的厚度。

阅读难懂的《尤利西斯》,本身已是风靡全球的文化现象。1998年,美国兰登评选出100本最伟大的英语小说,《尤利西斯》排名第一。同年,47位世界级作家和批评家集聚英国,评选“对下个世纪最具影响的十部文学名著”,《尤利西斯》再次名列前茅。

回顾《尤利西斯》出版者100多年间引发的多次轰动,这种崇高地位也早就有迹可循。1922年,全球第一版《尤利西斯》出版,推动出版的是在巴黎经营莎士比亚书屋的美国人比奇小姐。当时这本书因被指“淫秽”遭到美国查禁,无数美国人专程找到巴黎左岸的莎士比亚书屋,才能买上一本珍贵的《尤利西斯》。到今天,这版《尤利西斯》已经成为绝版,一度被拍卖到每册10万英镑的价格。

为了让《尤利西斯》在美国出版,美国兰登书屋(全球最大出版商)创始人贝内特,不仅预付乔伊斯1500美元购买版权,还为此和美国政府打了一场耗时一年多的官司,最终将《尤利西斯》迎进美国。从此《尤利西斯》迈进世界经典文学殿堂,在全球收割无数粉丝。同名电影、舞台剧等各种艺术形式层出不穷,从文艺青年到大学教授,从出租车司机到好莱坞明星,读《尤利西斯》成为流行盛势。

不仅如此,《尤利西斯》的影响更是早就超越了小说本身,成为一种风靡全球的文化现象。

作者詹姆斯·乔伊斯是爱尔兰人,《尤利西斯》的故事也发生在爱尔兰的都柏林。所以很多前往爱尔兰旅游的人,一般会带上《尤利西斯》,在爱尔兰的小旅馆里,你会发现世界各地各个版本的《尤利西斯》。

而《尤利西斯》中故事情节发生的这一天6月16日,则被定为“布卢姆日”,是爱尔兰仅次于国庆节的盛大节日。世界各地的人来到都柏林朝圣,他们打扮成小说中的人物,听讲座、朗读、重温布卢姆游荡的路线。

新版《尤利西斯》掀起挑战“奇书”热潮。据读客文化总编许姗姗透露,此前他们并没有设想到《尤利西斯》一夜爆火的情形。毕竟此前已有很多读者表示,读《尤利西斯》太费劲。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凭借一句宣传语“全世界只有不到35个人读懂的奇书《尤利西斯》,你想挑战一下吗?”这句看似能吓退很多人的话,反而激起了读者对这部经典的好奇心。

在许姗姗看来,“《尤利西斯》并非只有做文学研究的人读,它写的是最平常、最琐粹的生活,每个喜欢阅读的人都可以来读《尤利西斯》。这是读客出版《尤利西斯》最单纯的目的,我们不希望这样一本经典失去它应有的读者。”

《尤利西斯》

[爱尔兰]詹姆斯·乔伊斯著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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