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饱含爱国主义情怀的《攀登者》喝彩

□陈敬刚

由李仁港执导，吴京、章子怡、张译、井柏然、胡歌、王景春、何琳等主演，成龙友情出演的剧情冒险电影《攀登者》讲述的是1960年中国登山队首次向珠峰发起冲刺，完成了世界首次北坡登顶这一伟大奇迹。15年后，方五洲和曲松林来为当年的登山队员在气象学家徐缨的帮助下，带领李国梁、杨光等年轻队员再次挑战世界之巅。迎接他们的将是更加严酷的现实，也是生与死的挑战的故事……

作为吴京再度领衔主演的主旋律+商业大片，除了故事中被高度渲染的爱国主义情怀，《攀登者》的剧情中并没有出现《战狼2》中众多令人血脉贲张的火爆场面（两个多小时从头打到尾，差不多两三分钟就一个高潮，惊险不断。），而是将镜头笔酣墨饱地集中于人物与当时严峻的社会环境及恶劣自然环境之间的矛盾冲突：极寒气候、缺氧环境、险峻的大山、陌生的征途、瞬息万变的极端天气，构成阻挡主人公登顶的重重障碍，使得影片在呈现人与自然搏斗的视觉奇观之外也拥有饱满的情节张力。并努力使这些冲突真实可信、尖锐复杂，具有一定的思想意义、社会意义和典型意义。同时要展现好矛盾冲突发生、发展、激化、解决的变化过程，通过这个过程揭示人物的情感性格、事件的社会意义和作者的思想内涵，从而完整并圆满地展现出剧情的起承转合。具有较强烈浓缩情节的强化型情节侧重于故事的完整性、生动性及趣味性表现，这种戏剧情节最基本的艺术品质就是悬念：即呈现出悬而未决的矛盾冲突，引发观众的关注。悬念的制造、保持和释放是强化型情节模式的“三段式”。

影片开头不久即介绍男主角方五洲在课堂上面对学生的提问陷入回忆，紧接着一系列的情节逐次展开，给观众提出扑朔迷离的问题，使他们急切想知道为什么国际上并不承认这次登顶？从而使思路不能中断。如果没有如此尖锐激烈的矛盾冲突摆在开头，肯定无法吊起观众的胃口。

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但却经常有开头非常引人入胜，却不能使观众连续入戏，看不到终场的情况发生。因此如何在制造出悬念之后使观众的悬念感一直保持到影片结束是剧情的主体部分必须完成好的任务。《攀登者》通过剧中人物的不断出场、场景的不断调换、情节的不断编织等手法展开矛盾冲突的深广度和复杂性：这样，在一个矛盾体内，既有纵深的起伏变化，又出现链锁式形态，或因果关系或接续关系或并列关系而连缀起来，造成错综复杂、包涵广阔而又引人入胜的情节过程。跌宕起伏的剧情使得观众产生身临其境般的共鸣感，在令人费解的悬念中紧张地期盼着，从而愈发增加对谜底的好奇感。

影视剧作是反映时代与人生的，而时代与人生的主体是人物，没有成功塑造出人物形象的影视作品不是成功的艺术篇章。影视人物的具体塑造与小说等叙述性文艺作品一样，也是极力通过人物的行动、语言、肖像、心理活动等方面来将人物展现得不同凡响、奇特杰出。但影视剧中的人物形象没有小说那样以文字为观众提供想象的中介，完全靠演员真实而自然的表演来接受观众的检验与认可。“行动即人，言为心声”，故此影视作品中行动和语言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最为重要。剧情中矛盾冲突处于紧张尖锐、尤其是发展到高潮时刻，人物的关键性语言和行动往往最具有鲜明的个性特征，并使人物因此而产生某种类似于“亮相”的效果。

剧情为曲松林这个人物设置了复杂的规定情境，更容易塑造出血肉丰满的人性。他在每一个情境的变换之下，每一个人性的转折，都非常动人。电影开场，雪崩夺去了老队长的生命，方五洲临危受命接任队长，他带领着曲松林和另一名队友继续登顶珠峰，曲松林是摄影师，生死关头方五洲为了保住曲松林的性命，替他扔掉了摄影机。“如果让你选择，你是愿意拼死保住摄影机里的那些数据呢？还是愿意丢掉摄影机，自己活命呢？”生命与任务的两难抉择，曲松林和方五洲对饮的这场戏，处处充满尖锐的拷问和凌厉的交锋。现实中的人物性格总是通过其在生活中方方面面的矛盾冲突的碰撞中表现出来，艺术形象的性格也是如此。影视作品对人物的塑造首先要从宏观上规范出所要塑造的人物性格在那种特定环境下的冲突体现，这是影视人物性格设计的基础。人物关系及人物自身的艺术展现手法很多，如人物之间的铺垫、藏露、离合以及对人物自身塑造所用的夸张、点睛、反差等。总之，任何艺术表现手法都只是为更好地塑造、展示人物的性格形象服务。

镜头（场面、段落）与蒙太奇的体现、设计实际上就是影视剧结构形式的展现手法，镜头拍摄角度可分为平视、俯视、仰视三种。自上而下的俯视镜头拍摄出的影像能够产生某种意义上的变形效果，进而增加某种必要的气势，生成某种“意象”，发挥既定的艺术效果（如李国梁舍生取义，从高高的悬崖上坠落的镜头）。而自下而上拍摄的仰视镜头则可夸大物象的体积，产生高大、威严的效果（珠峰上那千姿百态、瑰丽罕见的冰塔林，高达数十米的冰陡崖和步步陷阱的明暗冰裂隙，还有那险象环生的冰崩雪崩区……），使观众对影片中的自然形象产生敬仰、尊崇的心理，从而具有独特的“审视”内涵……

作为优秀的编剧和导演，要善于从日常生活或历史事实当中挖掘能够组合成传奇故事的情节。但切忌脱离历史事实与生活事实，为了片面追求情节的新奇而人为杜撰一些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情节既要新奇又要真实，二者的有机统一是剧情的生命线。既要考虑艺术与审美的需求，使其新奇；又要符合事理的真实，有可信度。方五洲临危受命接过老队长的棒，当他将那根接力棒交到李国梁的手中的一刻，李国梁已经深深地了解十五年前包括方五洲在内的三名队员采用“搭人梯”的方式越过珠峰“第二台阶”成功登顶。然而因为没有能留下影像资料，国际上并不承认这次登顶的惨痛教训。于是有了当他在悬崖上处于生死关头之际毅然割断命悬一线的绳索，然后用仅存的力气将摄影机抛向同伴：“我要你们继续……”的惊天壮举。在这场戏之前出现过方五洲曾经用沉静的声音缓缓地对曲松林说道：“我会选择死，保住摄影机。”这样的剧情作为前期铺垫，剧情前后呼应，才能够使观众真正信服，也最能够引人入胜。

笔者认为如果在剧情中添加一组蒙太奇镜头，或许会起到画龙点睛之笔，使剧情更加尽善尽美。镜头中由于相邻事物在客观上的不相联系而催生的跳跃性。通过镜头和画面的组接，将原本没有联系的形象加以并列，或者借此喻彼，从而制造出比喻、象征、暗示等艺术效果，这就是影片中隐喻蒙太奇的巧妙运用。当徐缨为了给登山队传递信息，不顾自己已经虚弱到极点的身体，抱病坚持登上了珠峰北坳极高的区域后咳血不止，鲜血染红了身边晶莹的白雪，仿佛呈现出朵朵鲜艳的红花。如果此时穿插一组格桑花开遍了山野，美不胜收的镜头，以此衬彼，十分具有艺术感染力地为女主人公形象的艺术展示作出正面衬托，必然使得影片主题愈加突出和形象化。格桑花，这种寄托了期盼幸福和美好情感的普通小花，是青藏高原上生命力最强的花。看上去弱不禁风，但风愈狂，它身愈挺；雨愈打，它叶愈翠；太阳愈晒，它愈灿烂，不正是女主人那公坚韧不拔、舍死忘生精神的真实写照吗……

电影的成功首先在于这一历史事件及其所体现的攀登者精神伟大而宝贵，攀登者精神更是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的爱国主义精神。1960年中国人首次攀登珠峰与今天登山运动爱好者征服天险不同：既有宣示主权的目的，也有为国人争气的决心与信念，是为国登顶。祖国利益高于一切，爱国主义是引领攀登者们的最高精神。正是为了祖国利益，攀登者们才不畏艰险、勇于攀登，才自我牺牲、甘于奉献，才不计得失、团结协作，才坚持不懈、久久为功。因此，观众在观影的过程中感受到的不是一种征服自然的个人英雄主义，而是中华民族昂首世界之林的民族自豪感，是一种生为中国人、深爱共和国的爱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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