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时光 ——观电影《老师·好》

◇夏京收

那天看上初二的儿子在电视机前看电影,画面中,穿着军绿色布褂的洛小乙正从窗口跳入老师办公室,与身着青裤、花格子半袖衫,在等待苗老师的安静同学四目相对,互相错喊了对方一声“老师”。两人的着装,老师办公室的景物,倏地,让我回到了烟火味和人情味十足的上世纪八十年代。

儿子说,这部电影是他的历史老师推荐看的,片名是《老师·好》。想来,这位历史老师一定也很念旧,感怀片中如年少时一样的校园生活。

说起于谦,首先想到的是“抽烟、喝酒、烫头”,但在电影里,他演一个作风严肃的老师——苗宛秋,是那个纯真年代里优秀老师的缩影。早年的苗老师,凭借全省总分第一名的好成绩收到了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可在那个特殊的时期,因家庭成分过高没能进校读书,便去读师范做了一名教师。

对待学生,苗宛秋非常严格。影片大部分的笑点也集中在“老师教训学生”与“学生对抗老师”的情节上。老师没收学生武侠小说、口红、斧子,然后罚站、罚坐到最前面；学生跳霹雳舞吸引老师注意力,然后破坏他的自行车；学生找人代写入团申请书,然后写成了武侠风格浓烈的宣言……这些桥段让人忍俊不禁,想起学生时代与老师“斗智斗勇”的趣事。

课堂上严厉,可一旦学生出了什么事,苗老师总是第一时间予以关怀。洛小乙的爷爷住院,他骑着自行车带着洛小乙奔向医院；“耗子”生病,他捐了一个月的工资……安静是班里最有希望考入北大的,苗老师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甚至想让她完成自己进北大的梦想。当苗老师撞见安静私下帮外校的同学补课,怕她因此耽搁了学习,也同情那一群求知若渴的孩子,就约了他们到家中免费补课,没想到却遭人告发,被校内停课。

人与人之间的关爱是相互的。苗老师对学生们无私的关爱,也换来了学生们对他的敬爱。安静勇闯县政府,为被停课的苗老师申诉,使他得以复职,可是安静在返回途中出了车祸,双腿再也无法站起。

安静的受伤,让苗老师心痛不已,他心怀愧疚和自责,生活上的失落又让他凭添了人世感伤。最终,他放弃了校领导递给他的住房钥匙,也没和自己心爱的同学们道别,在同学们拍毕业照时,悄悄离开了南宿一中,到乡下教书去了。

临行,苗老师给学生们在黑板上留言:人生就是一次次幸福的相聚,夹杂着一次次伤感的别离,我不是在最好的时光遇见了你们,而是遇见了你们,我才有了这段最好的时光。

多年以后,年迈的苗老师,特地来到安静工作的书店外,透过明净的玻璃窗,安静也看见了已是白发苍苍的老师,她急急地调转身下的轮椅到了门口,可苗老师已消失在橙红色的斜阳里。

学生时代能遇到一位好老师,很可能会“逆天改命”,但青春期的孩子们还不懂这些,他们总是心有叛逆,如果没有遇上“苗霸天”这样严厉的老师,很难想象他们长大后,会多后悔高中这段时光。

见与不见,已泛着岁月馨香的师生情谊,就在那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位好老师,你一定也想再对他(她)说一声:“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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