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之上 还有故事 《悬崖之上》凭口碑逆袭五一档,张艺谋会考虑观众但还是以内容为主

半岛全媒体记者黄靖斐

据国家电影局发布的数据显示,5月1日至5日,全国电影票房达16.68亿元,创下历史纪录。其中,《你的婚礼》《悬崖之上》分别以5.11亿元、5.04亿元领跑,占总票房约61%。值得一提的是,《悬崖之上》是目前五一档评分最高的电影,豆瓣7.7分,凭借口碑逆袭,连续获得日票房冠军,和《你的婚礼》相比,显然后劲更足。对于此前大家顾虑的“难抓住年轻观众”的问题,张艺谋在接受采访时透露,目前观众换代很快,在拍电影时他也会考虑到这一因素,但“电影内容里的人情、人性是共通的,我们要做的是让作品打通这一代沟,而不是刻意去研究00后。”

情感主题:

强调奉献牺牲的“信仰”

说到国产谍战电影,大家第一时间就会想到《风声》,在《悬崖之上》首映时,《风声》导演之一高书群就感慨,“风声之后,还有传奇。”2009年《风声》上映时的宣传语就是:“风声之后,世间再无传奇。”十几年来,虽然谍战电影推出不少,但《风声》依旧稳坐国内谍战片的“天花板”。

《悬崖之上》是张艺谋首次执导的谍战大片,整部电影在哈尔滨完成。在接受采访时,张艺谋透露,他在看到剧本时就确定开拍,此前他了解了之前编剧全勇先写的剧版《悬崖》,影版延续了人物关系,写了新的故事,“特工一落地就入了陷阱,这一挣扎求生存的过程很特别。”影片最打动张艺谋的就是“活下去”这一主题,在拍摄时并没有弱化挣扎求生的部分,而是在这一主题上进行了延展。“在前期剧本挣扎求生的基础上,我会更注重牺牲奉献,让人产生敬意和感动,所以把这一部分加强了。”

《悬崖之上》的故事触及很多情感,有共同信仰的同志情、夫妻情以及和孩子之间的亲情,张艺谋希望每一组情感都能给观众留下印象,“虽然有时候是点睛的一两笔,我认为这些情感都有独特表现,我更强调‘舍生取义’的情感。无论母子、父子、战友、夫妻,最终的感情产生、最后意义都是奉献,为我们最高的目标牺牲。在这样的情感之下,所有的个人情感才会更生动。”

演员选择:

老戏骨也要扒掉三层皮

《悬崖之上》中的演员阵容强大,全员演技在线,为整部电影的优异口碑助力不少。在演员的选择上,张艺谋没有像以往选择“谋女郎”那样青睐新人,而是更多选择了戏骨演员,“和倪大红第四次合作,和于和伟刚刚结束了《坚如磐石》。在我心目中,好演员就是好演员,好演员就是能塑造人物,有血有肉能有生动表演的人。”对张艺谋来说,跟任何一种类型的演员合作从来都不是图省事,“新演员合作要帮他们想很多,要帮助他们完成第一次。但跟老演员合作是另一种功夫,要跟他们讨论,更有意思,准确地把人物立体起来,要去琢磨、更加深入、更加立体。两种功夫不一样,都不省事。好作品是演员和导演一起努力的结果,演员要扒三层皮,丰富人物,导演也是一样陪伴的。”

主演张译、于和伟在影片中的角色都非常复杂,张艺谋透露,“大量细节,包括台词中每一个字都需要跟演员切磋讨论,我们要把剧本中的东西深化后,掰开了揉碎了,会发现有很多空间。为啥说这句话?眼神的含义是什么?这些都需要走一步想三步,前后要把很多因素都想得很准。有时剧本并没有这么细,编剧可能想不了这么细,但演员想得很细。这个过程是很愉快的,和演员交流完很满足,有时候演出来比剧本还好,这是最好的结果。”

新鲜类型:

谍战经典不是只有007

张艺谋特别指出,《悬崖之上》对他来说是新类型的电影,带给他很多新鲜感。“严格意义上是个群像戏,在人物中,在群像中把每个角色塑造好很难得。这是对导演功力的一种考验,需要面面俱到,更是画龙点睛。其实很考验导演的,所以愿意尝试。”

对观众来说,谍战会有很多破解身份的部分,但《悬崖之上》的故事和传统谍战不一样,在身份关系上没有特别多的设计,电影的悬疑部分不是很强烈。对此,张艺谋认为,谍战类型很多,经典人物关系不只是一种,不是只有007。“《悬崖之上》突出的不是揭破某某的身份,而是要看谁能赢,谁能摆脱困境。国产电影中谍战类型不多,这也是我尝试的兴趣,我很喜欢做没有做过的东西。因此,碰到了心动的剧本,希望能拍出自己的特别感,也希望能成为十年后的经典。”

观众群体:

每个时代都有痕迹

2020年,张艺谋拍摄了三部不同类型的作品,分别是《一秒钟》《坚如磐石》《悬崖之上》。《一秒钟》的票房没有“大爆”,有人质疑张艺谋“看不到年轻的观众”,张艺谋在接受采访时坦言,拍每一部电影都会考虑到观众群体,“每个人都乐意让大家去理解,大家理解你的作品和创作是个快事”。但电影还是以内容为主,“这个故事是否行得通,在跟大家的讨论中,出发点不仅仅是自己,而是人之常情,就是我们所说的主流的价值观。人情、人性是共通的,我们要做的是怎么让作品打通代沟,抓住人情、人性这一共通的内容,不用非得去研究00后”。

张艺谋也承认,观众换代很快,现在更年轻的观众成为消费主体,“考虑到年轻观众,故事节奏不能过慢,要烧脑、要有炫酷的东西,这些都是包装方式,包装要有,但人性人情更重要。因此这些从来不是我考虑的障碍和为难的地方”。每个时代都有痕迹,“我们看上世纪50年代的东西可能觉得故事慢,或者表演有点假,但那是时代的印记。今天是影像年代,能用一个镜头说清楚的不要用三个镜头,因为年轻人很了解这些,在方式方法上要注意,要切入时代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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