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光影再现侠隐风度 《邪不压正》将映,作者张北海讲述原著《侠隐》的前世今生

半岛全媒体记者黄靖斐

7月13日,姜文执导的电影《邪不压正》将在全国上映,这部电影是根据旅美作家张北海的小说《侠隐》改编。对于不少读者来说,张北海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很多人认识他的侄女——张艾嘉。《侠隐》曾在11年前出版,在今年电影《邪不压正》上映前夕又“重版归来”,“走过八千里路云和月,回望老北京的工笔长卷”。对于影迷、读者关注的新版《侠隐》,张北海在“答客问”中讲述了这部作品的前世今生。

张艾嘉选定“导演姜文”

张北海1936年生于北京,师从叶嘉莹,后来因工作前往纽约定居,导演关锦鹏、演员张曼玉曾在他家拍摄电影《三个女人在纽约》。

《侠隐》是张北海的第一部武侠小说,写于1996～2000年。“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要写长篇,或写武侠。现在写,主要是为了退休之后找件事做。”张北海透露,第一本武侠小说,他将背景设置在他童年生活过的老北京。

小说中写了武侠的终结以及老北京的消逝,张北海的侄女张艾嘉认为,《侠隐》的拍摄难度比较大,需要对京城文化有很深的理解才行,因此不仅要准确地再现老北京的风情,还要拍摄出传统武侠片里没有的新意,直到碰到从小生活在北京的姜文,他成了张艾嘉眼里的“最佳人选”。

“很高兴姜文导演把这样一个故事搬上大银幕,也将借由光影再度领略一座城,及那背后值得叙说的故事。”张北海透露,故事的历史背景,老北京生活中吃穿用度、房屋建筑、胡同街道,都力求符合史实,这是世情小说、现实主义小说中才会出现的细节,而虚构部分则纯属虚构。

一草一木都符合“史实”

《侠隐》与其说是一部武侠小说,更像是老北京风物志。对于张北海来说,“既然我把小说的历史背景放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北平,那个年代北平的日常生活、衣食住行、风俗习惯、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市容街道……就变成书中一个角色”。书中,主人公李天然穿街入巷,“干面胡同、烟袋胡同、前拐胡同、西总布胡同、月牙儿胡同、王驸马胡同、东单、西四、王府井、哈德门、厂甸、前门……所到之处,旧京风味,无不排挞而来”。可以说,一街一门,一草一木,都符合当时的史实,宛如城市在张北海笔下复活。

张北海在书中融入了大量的老北京地理和民俗民风,写得地道入味,令人神往。比如书中写道:“街上、小胡同里,处处弥漫着食物的芬芳,各有各的香气,并不相互混杂:巴掌大的猪油葱饼、爆羊肉、炒肝儿、灌肠、烧麦、包子、打卤面……随便走入一家馆子,坐下,先来一壶香片,润润喉咙,同时等着店家把可口的食物送到你面前。”

侠在世俗的江湖之外

小说《侠隐》是从一个报仇的故事开始的,书中有着更为真实、具体、严肃的时代背景,即抗日战争。选在这个时代,也是为了符合“乱世出豪杰”的传统设定和历史需要。

在时局暗潮涌动之际,青年侠士李天然留美归来,为寻找五年前师门血案的元凶,深入古都的胡同巷陌。这里有各类人物,医生、阔少、舞女、小老百姓、各类投机者。凶手的线索被层层揭开,李天然一点点完成自己的使命。

从小说中看,作者对武功、门派和江湖的描写着墨不多,故事中描述李天然真正出手与人过招的场面不超过五次。作家阿城曾形容,《侠隐》是一部颠覆了传统武侠小说的作品。在张北海看来,侠比武更重要,“侠在庙堂的秩序之外,也在世俗的江湖之外”。

能让人读出纯正的文学腔调

虽为武侠小说,《侠隐》与一般的通俗文学不同,克制、精练的文字能让人读出“纯正的文学腔调”。张北海的文字,既透露出骨子里的中国气质,又显示出十足的洋派作风。

好莱坞电影在中国戏院上映,杂志画报上种种琳琅满目和声色犬马,洋人坐在四合院里喝带冰块的威士忌……皮影戏般的飞侠、戏台上的爱情对白,乃至大型战争场景的动员及历史幻景,全在不忍删除的细致描摹中。

故事中也有“侠骨柔情”,比如主人公李天然和女孩巧红的情感,是言情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情节。但如同整个故事散文化的笔调,感情线也和主线游离。不过,小说简单的情节线和散文化的笔调倒是适合姜文的个性,可以信马由缰地予以改编,也许最后的《邪不压正》不再是《侠隐》气质,但张北海很大气地说,电影创作交给姜文,他相信姜文。

《邪不压正》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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