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论边界之争再起：Twitter审查特朗普，扎克伯格坚持放任

记者 | 田思奇

Twitter给特朗普的推文打上标签已延伸出有关社交媒体言论边界的新讨论。对于平台该如何处理用户发表的内容，Facebook和Twitter这两大巨头也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

Facebook首席执行官扎克伯格周二（6月2日）向员工发表视频讲话，继续辩护其保留特朗普争议帖子的决定。同时他表示对公司处理此类内容的方式持开放态度。

针对最近全美爆发的抗议白人警察暴力执法的示威活动，特朗普上周同时在Facebook和Twitter警告称：“当抢劫开始，枪击就开始”——这被视为呼吁使用暴力，被Twitter贴上了美化暴力的标签，而Facebook没有做处理。

数百名Facebook员工认为，特朗普的帖子分明违反了公司对平台内容的规定却选择无视，因此参加了“线上罢工”，还有技术人员宣布退出公司。

软件工程师蒂莫西·阿韦尼（Timothy Aveni）的工作是防止Facebook平台传播错误信息。他在周一辞职时表示：“多年来，特朗普总统一直是Facebook‘社区标准’的例外；他一次又一次地发布令人憎恶的、有针对性的信息……他被允许打破规则，因为他的政治演讲具有‘新闻价值’。”

不过从上周至今，扎克伯格的想法一直没有变化。虽然他个人相信特朗普的帖子具有冒犯性，但他早早表示不认可Twitter的做法，不认为平台应该充当“一切真相的仲裁者”。

在周二的内部沟通会上，扎克伯格又强调，黑人男子乔治·弗洛伊德在明尼阿波利斯被警方“膝盖锁喉”的视频最早就是发在Facebook上，才引发社交媒体广泛传播，这说明平台本身就有向善的力量。

与之相反，从上周开始，Twitter率先对特朗普发布的内容“动手”，罕见地贴上警告标签和相关事实核查的链接。

但在特朗普的反对者看来，Twitter做的还不够。《纽约时报》评论文章质疑称，Facebook和Twitter的规则已经非常松散，为什么特朗普宣传未经证实的新冠疗法或其他阴谋论时没有被贴上警告标签？

另有一项澳大利亚研究发现，支持特朗普的“匿名者Q”组织（QAnon）和机器人账号在Twitter上传播了大量有关新冠病毒起源的假消息，在一个转发（假信息）的网络中，研究人员发现了28到30个用户群，而这些群将自己标识为与特朗普支持者、共和党或“匿名者Q”有关。

周二当天，由Facebook、谷歌和Twitter支持的科技行业组织——民主与技术中心（CDT）对特朗普提起诉讼，指控他针对社交媒体巨头的行政令可能会在今年总统大选期间“削弱受宪法保护的言论”。Twitter已宣布支持CDT的诉讼。

CDT负责人亚历山德拉·吉文斯（Alexandra Givens）表示：“我们认为这项行政令是非常明确的报复，旨在阻止社交媒体公司打击虚假信息和选民压制。”该组织向首都华盛顿的地区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宣布整个命令无效。

特朗普上周发布的这份行政令要求官员重新审查美国《通信规范法》第230条赋予社交媒体平台的豁免权。新行政令签署后，一旦Twitter和Facebook等社媒公司被认为不公平地通过某些手段控制用户言论，如封号或删帖，联邦监管机构将更易对其进行问责。

但值得一提的是，负责执行行政令的两个政府机构——联邦贸易委员会和联邦通信委员会没有服从总统的法律义务，委员会主席不会因为与特朗普意见相左而被解雇。

CDT发起的诉讼意味着这项社交媒体行政令迎来首个考验。特朗普本人也承认，这项命令很可能在法庭受到挑战，但他在发布当日补充道：“哪项（命令）不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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