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找寻不到真正的爱情,那就让我们一起模拟。
每一次通话时,总是说几句就都自然的停下来,接下来就是两人粗粗的喘息声。谈话就像一只刚装进笼子里的飞鸟,在撞过来撞过去的,就是撞不开笼子的禁锢。有一次,他们在电话的两端,停了很长很长时间,对方的喘息声越来越强烈了,尤其是艾丽都像快要炸了一样,她咔嚓一下放下了话筒。老海这端却仍木木的拿着话筒,任电流吱吱的啸响着。又过了很长时间,老海从隔壁的声音中感觉到艾丽要走了。他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这时艾丽已经关上了门。在艾丽一转身间,两人的目光相碰了。老海清楚的看到,艾丽刷地流下了泪水……
六
这些天,老海觉得自己闷得快不行了,做事也不能静下心来。
于是,他决定到北京去出一次差。一是去万科公司考察一下他们是如何炒卖楼盘的,更直接的原因是想散一散心。他的这个想法当天就被总经理批准了。第二天夜里,老海就坐上了进京的火车。
老海一个人单单地走在广场稠密的人流中,望着一对对走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这里面,有多少既非恋爱中的情侣又非夫妻的情人呢?他们远离家人和同事,来到这么圣洁的广场,享受着他们婚外的情欲。有了这种推测后,他心里随即产生了一种怪怪的感觉,情人关系是这样的普遍!接着,老海就很自然地想到了艾丽。可一想到艾丽他就很自嘲的笑了,自己与艾丽算什么呢,能算情人吗?老海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与艾丽充其量算是暗恋吧。
晚上,冲过凉后,他就一个频道一个频道地选看电视节目。对他来说今天似乎没有什么可看的节目,哪一个台都不能让他停下来十分钟。因为艾丽一直在他脑海里。此时,老海心里倒不是对艾丽的思念,虽然艾丽清晰地在他的思绪里,但很快他就由艾丽想到情与爱、情与肉体的关系。他由艾丽想到了初恋的茹,由茹又想到了曾经的妻子娟。三个女人就这样在他心里像影子一样,走过来走过去。他想,自己与茹的爱是那样的纯真,又是那样的飘渺和虚无,然而又是那样的让他难以忘却;他与妻子娟也是曾经有过真爱的,结婚时他们也是那样的缠绵,一天不见都想得慌,但渐渐地就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是由茹带来的;现在自己与艾丽又算什么呢,难道没有爱吗,不,他确实一见到她就有一种激动的感觉,但仔细想来艾丽某种程度上不就是茹的化身吗。
老海点着一支烟,他要认真的想一想,自己与这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与茹是一种距离产生的爱,与妻子娟曾经有的爱应该是由肉体产生的,对艾丽呢,他觉得是没有得到甚至是没有表达所产生的。他想,爱与距离是有关系的,距离产生美,距离同样产生爱。爱与距离之间一定有一个黄金分割点,离这个点远了爱就显得虚无,正好在这个点上才是最理想的爱,越过了这个点继续向前走,爱就会在距离的缩短中一点点消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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