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里的水是宁静的。水其实也在流淌,但几乎听不到声音,只有船行走的声音,只有人的声音,人到了这样的水上,心便静了。
那里的水是清澈的。又几乎是碧绿的。就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水是这样的颜色,水不是无形无色无味的么,但望着水面,心也就静了。
人们有的说那里是“小漓江”,我没去过漓江,但那里的确是美的,我们乘坐的不是一叶孤舟,是一艘船,却不是木船,是那种俗气的游船,花花绿绿的,俗气的人乘坐俗气的船,一路游走,也算是陶冶了心境。其实,并不是所有的水域都那么聪慧、淳朴、浑然天成,很多的水域,都人气太重,杂质太多,变得庸俗不堪,通体上下掺杂着其他的成分。人离不开水,但人与水往往是天敌,人所到之处,水便会遭殃。
小漓江的水至少现在还是“原汁原味”的——那片水域位于江西一座叫龙虎山的山麓,在方圆几里之内有一百多座山峰,水便在这些山峰的脚下随意穿行,如一条长尾巴的美人鱼。那些山峰太陡峭了,像切成块的西瓜,像倒立在地上的钟乳石,再加上四周环绕的水,风景便独特和奇异了,人兴冲冲地来,上了游船,边走边看,很满足。
一船的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全部的重量交给了船,由两个当地人撑着很粗的竹竿逆水而上。船头的是个女人,穿着牛仔裤,她的竹竿探了水底之后,便用力地向后撑,身体用劲、用劲,几乎要斜下来挨到船舷上;她的脸胀红了,牛仔裤似乎也要崩裂了,那竹竿也受了大力,扭曲变形,一下,一下,黄豆般大的汗珠子,顺着她的脸颊“吧嗒吧嗒”地掉在船头,渗入水中。我注视了一会儿,便把眼睛挪开了,心里在想,这里的女人真了不起,那活儿,男人都未必干得了。
远处的山峰,显现这样那样的形状,有的像伟人,有的像人身体的某个部位,有的像动物,像什么,人人看上去并不一样,标准全在各自的心里。那些陡峭的山体上,有的还有一个个豁了牙似的山洞,洞口分明摆放着什么东西,导游说那是棺木。那些洞口离水面至少十几米高,离山顶也有十几米高,无论怎么想象,都想不出古人是如何攀上这山体把偌大的“匣子”放进去的。由是,“悬棺”至今还是谜,无人揭开。当地人也不知道。
正在行走间,就听得唢呐响起了,是那种悲怆的音乐在水面游荡,在山谷间穿梭,人的心就一下子被揪住了,生生的凄凉感从头至尾袭来,似乎就看见了2000多年前的先人演绎的雄伟而壮烈的葬礼;近了些时,便看清了,今人在山顶的某个位置砸下一个销子,装上一个滑轮,顺下一根绳子,然后把一个木匣子吊上去“送”进某个洞里——今人的演绎似乎无懈可击,但数千年前,不要说有无滑轮这样的现代化装置,就算是有,那真正的“木匣子”比起表演的木匣子来说,不知要重多少倍,而且,很多的山峰,根本无法攀登,也无从砸下销子。
水仍旧无声。真相淹没在水中。
返回时,我们换了竹筏子,顺流而下,有些水就漫了上来,但我们的脚上都套了塑料袋,不怕水淹。这时的水更加地散漫和随意了,也更加绿得纯粹。也有了声音,是风声?或者是水声?或者是竹子与水的肌肤相亲?撑着竹筏子的女人,不再那么用力了,她偶尔望着远处的眼里就有了弥漫的柔情,像水一般的柔情。
是的,人有时真的需要去水上“走”一“走”,水的宁静与清澈,能驱散市井的喧嚣,能把沾染了市俗之气的身体尽可能地涤荡干净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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