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荣
穿过记忆的闸门,故乡那曾经荒凉的一幕直闯眼帘。我在苍茫的大地上静听溪流的声音孤独度过,那些在黄土地上耕种的古铜色脊梁,还有石桥边那架老掉牙的水车,都成为我永远抹不去的回忆……
我的童年是在川南乡下度过的。记忆中最深刻的是,跟着小伙伴去长江岸边看拉船,十来个赤裸着上身负着沉沉纤绳的纤夫喊着“嗬嗨——呀嗬”的船工号子,踩着滚烫的沙砾艰难地拉动逆水而上的大船,我们学着他们喊着唱着,躲进岸边的槐树林里,看着大船消失在水天相连的地方……我在如歌般高亢的船工号子中长大,那些拉纤的汉子让我看到了生活的艰辛。
稍大一些我跟着母亲种地,扛着锄头竹筐爬上大坪山,春播秋收,施肥除草,颗粒归仓。母亲总是精耕细作,她说,干农活来不得虚的,不然的话你唬地皮,它就饿你肚皮。母亲的话让我干活认真了许多,因为我知道饿肚皮的滋味。那些年,我家每年吃的粮食都来自于大坪山,即便是年景再不好,大坪山总会让我家有所收获。故乡的人说它是神山,我也始终觉得是它在默默地庇护着一方乡邻,而让我们在最苦的时候依然能够填饱肚皮。
后来我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读书,每周都要回家帮着母亲做农活。母亲很是欣慰,说还是亲近土地好呀!也许正是这种感情让母亲后来放弃了随父亲迁往城市的机会。而我每次背着粮食返校时,穿行在稻花飘香的田野上,心里总是温馨而舒坦。
多年前我离开故乡,那些故乡的记忆就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里。
这些年,故乡沐浴着改革的春风早已是旧貌换新颜,一座座漂亮的小洋楼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一条刚刚投入使用的乡村公路从村子穿过,农用车将农牧产品源源不断地运往县城,老人们坐在小院子里谈论着天气收成……乡亲们都说是党的富民政策改变了山村贫穷落后的面貌。
但我始终忘不了故乡留在我心底的印记,它让我时时想起故乡和童年,也让我学会感恩,学会在他乡以一种平淡的心态让生活变得有滋有味、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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