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实话里的幽默与悲情宇 兰

李约热 近照

“李约热，这个名字便于阅读”，他解释说。也对，文字之于作家有种天生的敏感，为此他连姓都改了。2003年前，他叫“吴小刚”，鲜有佳作问世。2003年后，短篇小说《青牛》获《小说选刊》2003~2006全国优秀小说奖；中篇小说《涂满油漆的村庄》获第二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最具潜力新人奖；中篇小说《戈达尔活在我们中间》获第五届广西文艺创作铜鼓奖；2007年小说集《涂满油漆的村庄》出版；2008年他更荣膺广西青年文学独秀奖，所有荣誉冠以李约热之名。有人说他是广西文坛杀出的一匹黑马。初见他，并没有昂扬激奋之势——中长发，神态略有疲惫，语调里北方式的儿化音较多，听上去有点大舌头。

关于浪漫

一个本该玩泥巴的孩子爱上了写诗，这本身就是一种浪漫。

在一个叫“拉仁”的小镇，李约热呆了七年。散文和小小说的陆续见报，使他有机会被都安县文联选送到武汉中南民族学院学习。后来在中南民族学院毕业后，李约热回到都安，到县电视台工作。而立之年，他孤身北上，到鲁迅文学院进修。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北京，一年后他留了下来。他的浪漫，因此深刻着北京的印记。

小说《戈达尔活在我们中间》里，两个年轻人万里迢迢赶到中华世纪坛埋下爱情锁头，又试图在世纪之交的夜晚，拍摄“新世纪的表情”……好日子刚开始，戈达尔便如同一轮阴郁的月亮出现于女主角苗红的天际，她全身心地沉迷于戈达尔的电影世界。而男主角“我”则一再被疏远，落入情感的冰窖。北京的五年里，李约热每周四下午都会去朋友那里看外国资料片，也许正是那时，他接触到了戈达尔，也因之有了这部小说的构想。戈达尔无法投影在男主角“我”的精神空间中，使他和女主角越走越远，就像交错而过的灰黑色铁轨。也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活在他们中的戈达尔记录了他们的分离。戈达尔是一种占领。因之分离，是无奈，大概也是一种浪漫吧？

关于幽默

“他不喜欢将悲惨的命运推向极致，他褒扬宽容与善意，他嘲讽权势与不公，但他从不愤怒也不激烈……从情节的设计到行文的幽默感，都可以看出他的智慧。”这是著名评论家秦万里对李约热写作风格的描述。

李约热小说中有那么些深具喜剧感的人物，比如《巡逻记》中的小警察、《永顺牌拖拉》里的刘响一家人、《青牛》里的蓝月娇、《这个夜晚野兽出没》中的权力斗争者……他们不是故作姿态，惹人发笑，而是有着小算计，小贪婪的活生生的人，仿佛可以触及般真实，也因着这些人物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农村图景。

在《涂满油漆的村庄》里，那个远赴北京学电影，已经十年未和家人联络的“我哥”要回来了，他要在村庄里拍十天的戏。村里顿时骚动起来，晚上村民们便成群结伙地来到“我家”，对着“我哥”的照片，仿照对着摄像机诉说自己生活的种种。“我哥”的照片成为伟大的心灵拯救者，使那些憋在心里的冤屈、愤懑与不安得以倾吐，叫人窥见人性的隐秘深处。诉说者激烈的表白仿佛演员脱离了背景的演出，照出人生的徒劳与荒诞。那座因电影而伫立在村落中的涂着油漆的房子，在冬天的风里以一种冰冷的形式彰显着现代文明的某种特质。

关于西方

乡土文学与西方文学怎样嫁接，一直是个有趣的问题。也许每个作家有每个作家自己的方式吧？李约热也不例外。他说过，中国作家对西方作家更多学到的可能是一种方法，或者是精神上的东西，但真正要本土化，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

李约热的小说，给人印象最深的正是他浓郁的乡土气息。可是别忘了，他是由许多现代西方作家所哺育成长的，近两年他常读君特·格拉斯、巴别尔等大师的作品，他说，在读的过程中能感觉到一种愉悦，虽然拿不准它有没有营养，但它有一种方法。

也许每个作家都在找寻自己的站立之点，以便在各自的位置上进行观察。李约热的方式是放松的，随意的，在淡淡的诙谐中透出难言的忧伤。对于自身位置的寻找是需要许多坐标来规定的，每读一本书，每知道一个名字，便是一个新的坐标点的确立吧？在一份发言中，他这样写道“一个小说家最正确的动作之一就是耳语，用低频率的声音诉说自己内心关于时间的记忆。我相信还会有人愿意倾听。根据以往的经验，灾难来临的速度是惊人的，世人遗忘灾难的速度同样也是惊人的，小说家要做的，就是人们快要忘记的时候，尽可能地和更多的人耳语。这看似不合时宜，其实包含深情与祝福，因为，这个世界越是有灾难，就越是需要深深的祝福。这就是文学的价值所在。对我来说，文学的价值，其实就是优美的汉语、孤独的魂灵、百姓的歌哭以及坚实的土地的代名词，置身其中，你能感觉到一个作家的卑微和光荣。”

新闻推荐

全市反腐倡廉年中工作座谈会召开

本报讯 （记者 韦凯文 实习生 蒋骏） 8月15日上午，全市反腐倡廉年中工作座谈会在市行政中心召开。市委常委、纪委书记罗建文在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