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黟县 吴卫华
胡元吉的最大贡献,是对家乡的教育事业的重视。
“据《碧阳小学卅年来之事略》一文载,自学校创办以来,至民国16年(1927年),先后由汪芳绩(林芬)、胡云骧(子腾)、程定保(明叔)、胡承煜(肖梅)、汪沄(涤泉)、胡元吉(敬庵)、叶学逊(敏修)、王卓青、胡銮云(霭溪)等人任校长或主持学校工作之职,平均任期两年多一点”。期间胡元吉联合王叔平、余祗绳等倡议修理孔庙。“民国二十二年(1933年)秋动工,历时半载。翌年春,碧阳小学搬迁到孔庙继续办学,经县政府同意,将孔庙定为县立碧阳小学永久校舍,也算是传承了黟县尊孔敬学的优良传统。”(胡时滨《碧阳小学堂之校产纠纷与校址迁徙》)
经历在外的颠簸流离之后,尽管有过短暂的仕途经历,但是清末民初的动乱,民不聊生,胡元吉身心疲惫。回归故里,以教育育人是他的主要目的。
民国十四年(1925年),诗人汪石清先生回乡执教,曾经提及胡元吉,他与胡元吉等结成淋沥吟社,酬歌互答。胡元吉的后半期,在家乡黟县致力于教育服务乡里,之外与当时的诸多的徽州学者往来酬唱,与自己的同门师弟王立中收集散佚民间的珍贵典籍文本。
友人曾经给我看过《黄山草》(黄元治)的图片,上面有胡元吉的印章。胡元吉是一个才德兼备的文人,他对黄元治的推崇,肯定了黄元治(号櫵谷钝夫,清康熙十五年丙辰科进士,工诗善书,诗品极高,后袁枚评其为国朝边塞诗人第一。曾任贵州平远府、江西建昌府通判,后任云南澄江知府,累官大理寺卿、西安太守、刑部左侍郎。著有《黔中杂记》、《燕晋游草》、《黄山草》、《春秋三传异同考》等著作。其为官时清廉爱民的许多事迹,至今仍在民间流传)的为人。惺惺相惜,这其中也凸显胡元吉的人格魅力。
胡元吉与当时的歙县名流许承尧关系密切,互有来往,情谊深厚。许承尧在《读胡敬庵诗书其后》诗中表达最为深切,这里面一方面许承尧讲究诗文创作方法,另一方面表达对胡敬庵的学识推崇。
古人独到处,或反有轻率。敬庵老避世,低首事纂述。本不以诗鸣,焉肯缚声律。
我欲况君诗,张目口诘拙。读诗梅花下,妙语忽相发。百卉岂不香,梅花香在骨。
许承尧在《题采伯拟晶阳子,画寄胡敬庵》中还有:
因思吾友老杏墩,倔强穷经卧闾里。神轻骨重晚更坚,此时此藤差可比。
珍重题诗远寄观,祝君岁岁酡颜紫。频年相忆倘来游,更扫柴门迎杖履。
他们二人酬答颇多,足见情谊深厚,也可见许承尧对胡元吉的才学颇为敬佩。
时光流逝,我望着“杏墩里”三个字样的巷弄匾额,尽管这不是昔日的青石部件,可是往日的岁月情思涌上心头。黟县有着丰厚的文化底蕴,绝不是今日而来。藏在深山的经典,往往最吸引人。有关胡元吉的往事,我们已经忘记,他或许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神奇,才学高深,但是他在推进一个地方的发展中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而这贡献,恰恰是表现一个民族素质的关键,那就是教育。我们理当记住他——胡元吉(敬庵),曾经的敬敷书院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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