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上午八点半仍未到,焦厂长焦急地在制糖总厂大门前踱来踱去走圈圈。
本厂是利税大户,部分环保项目欠佳,近接一票否决新规定,“不是企业消灭污染,就是污染消灭企业”,压力非常大。如果因被否决“消灭”彻底关闭,必愧对国家,更无颜向企业先辈和当前厂里父老青壮交代。
在有关企业命运问题上,他推出聘请“治理污染专家”启事,摆明真诚求贤。
总厂骤然热闹,可惜接踵而至的应聘者,大都提不出切合厂里实际治污措施,有的竟开口漫天索价,如此放空炮根本谈不拢。
有回星期日,总厂办和厂长办没“双休”,按往常下午电控落班铃将拉响之际,收发员小跑步将一叠函件递给焦厂长,说这是一位银发老先生刚刚送到厂的应聘材料。
厂长不忙着晚膳,一口气几遍反复细读给治污建议书,不住称赞老先生对总厂了如指掌,处处点中要害。他纳闷的是,从来未有外部人员来厂调查观察,怎么他会神算了得。
焦厂长慎重咨询几个权威部门,回答时都对建议给肯定评价,厂长焦虑情绪稍有舒缓。
函件署名“向勤”,表明治污责无旁贷,此表心诚,免提分毫报酬,让厂长很敬佩,所以写了言辞恳切回信,特邀向勤老专家今日到厂详谈,顺这机会代表全厂好好地致谢。
厂长一下醒悟没派车迎接贵客的失策,怠慢了人家,匆匆赶回办公室找那函件写的地址采取应急措施立即调车。
厂长见一个青年女工站在门旁看《环保学》杂志,手上还有迭纸,有点不解,问“老向芹,你的清洁活儿完啦?”女工欠了欠身说“厂长是您唤我来的。”“我?”
厂长招呼女工进内,女工翻开早日回信,说治污建议是她提出的一些设想,这有底稿。还说好姓老,却是90后青年,不搞技术,比不上厂长叫的“老专家”档位,署“向勤”即向芹同音。女工还说那回星期天准备往外邮寄函件,邻居一个要好姐妹约着逛街,为不误我正事,就先开车帮我直接送到厂,她的爷爷随车闲游,还当上“投递员”呢。
厂长思忖着,虽说“小伙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而她一个人90后丫头,根本连胡子也不可有,都能讲到有板有眼,落得大功夫的,自己真惭愧呀。
此刻女工打断厂长自责回忆,说她进厂这些日子,搞清洁时看到总厂和造纸、化工等分厂里,或多或少的废气、废水、废渣,与环境保护基本国策不合的,于是尝试着啃环保高校教材,读专业报刊论文,了解同行和他行经验教训,为少走弯路,特别针对本厂实际,寻找出解决途径。这样认真处理过的“三废”,还可以派上用场。
女工谢过厂长送的热开水,不再拘谨,如数家珍摆黑白污水分离、处理,百分之百回收,粉碎渣料,再加配伍,制造新产品。厂长听得津津有味,提问甚至反驳,女工都对答如流。
老向芹分析,治污措施要一定投资,但有高附加值产品,不会很长时间就可盈,往后逐年增收。更重要的是年数十万立方污水还可重复使用,也没废气,环境保护社会效益贡献大大。
厂长喜上眉梢,这下总厂有望不会被“消灭”了,并赞清洁工很有能奈,厂里飞起“凤凰”,女工腼腆地说受不起这样夸赞。
厂长表示,提请厂领导班子讨论,就由姓老的“老专家”,担任厂治污课题组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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