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鄙薄·亢奋

经历惊异——鄙薄——亢奋的心情几度转折，读高世荣的近作小小说《夜鸟》（见1月11日《皖南晨刊·敬亭风》），年逾八旬的我，碌碌闲居中忽如注入一股青春活力，情不自禁，不计浅陋写下几句随感。

始觉怪异。杨剑竟然如此怯弱，虫鸣鸟啼也值得他大惊小怪、失魂落魄么？为什么要疑惑催魂呢？及至明白此人乃一位公共服务退休的老干部，则更觉得蹊跷反常。

继而鄙薄。业主居住别墅豪宅，想必养尊处优，谁知他却抵不上常人心态。他纵然家资万贯，而“马食野草”的财富却像建在沙滩上的宝塔，经不住摇晃。他由于虚空的精神与富实的物质相悖，终于使之噩梦缠身，惶惶不可终日，真让人不屑一顾！

最后有了谜底。小说卒章浮现一个在反腐风暴中身心崩溃的苍蝇人物。可见这场风暴威慑力巨大，影响力深远，触及到每个角落。凡在职伸过“手”的人，不论是老虎还是苍蝇，不论时过境迁还是正值当年，概莫不惊恐万状。读到这里，联想到当前反腐亮剑战果之辉煌，令人心情激动而亢奋不已。

小说没有曲折的情节，而是把诗歌创作“比兴”的手法，移植于小说创作中，不可谓不匠心独运。通篇的心理描写，反复穿插，细针密缕，真是惊心动魄，很好地刻画了苍蝇的嗡嗡嘤嘤之态。小说篇幅虽短，却瞄准了当下的重大题材，对中国文化进行了中国式的表达。

我固执地认为，文艺创新不能“虚无”历史，不应与生存环境和社会现实产生断层和错位。这篇小说的审美取向是以精神世界的天伦之乐为原点，在心灵坐标轴上雕刻了“苍蝇”之类的内心巨大负值，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人生应有的价值取向，从而告诫和警示了世人。我想，这正是这篇作品的可读和感人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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