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黟县 吴卫华
汪康年的祖父长兄汪远孙(1794—1836)是让汪氏引以为自豪的经学家和诗人。汪远孙,字小米,嘉庆举人,做过内阁中书。他“风流好客,倚仗家族财势,曾经广聚江浙名流,结东轩吟社,每月一集,传为美谈”。(《清史列传》卷六十八《儒林传下》)
汪康年、汪诒年、汪大燮办《时务报》、《中外日报》,所写之文乃政论,汪康年的著作中无诗,亦无闲情雅致之文。战乱摧毁了汪氏家族的经济来源,世变改变了汪氏的处世态度。一个文学世家渐然没落。
“一家之兴亡,亦有数在,但人事不能不书耳。气象如此,吾辈恐不足挽回万一。”(《汪康年师友书札》,上海图书馆编)
“振绮堂”的没落,使得汪氏的后代已不能困于楼内的书香传代了,要提升家族的地位,得寻求更好的发展空间。
汪康年有着家学的渊源,振绮堂的兴盛集于他的一身。咸丰三年(1853)汪邁孙卒,自道光十六年至此的三十余年间,汪氏家族“家用日繁费,且资产以分而见少”,又当铺经营亏损,“是时家中景况,已非昔比,即大乱不起,亦不能支矣。”汪邁孙之子汪會本二十岁中举,但此后两次会试失利,后为生计四处奔波。光绪十五年(1889)汪康年中浙江乙丑恩科第六名,堂兄汪大燮、堂弟汪鹏年也同科中举。
重振家族之日似要来临,汪大燮在给汪康年的书札中说:“杭中吾家局面,非有人振兴不可,而其势又不甚顺,故尤望吾弟极力写字也。”书札中多谈写字,尤其是习楷书,当是为科举考试作准备。早期的汪康年弟兄的信札,多焦虑之意,揣摩举业是汪氏兄弟中常谈起的事,在此境况下,学问之长进自成问题。(许雁平《花萼与芸香——钱塘汪氏振绮堂诗人群》)
在维新运动期间,汪大燮也是积极参与其中的,这是为了家族的复兴做的努力。他曾经参与维新派的第一份报刊《万国公报》(1895年8月17日创刊,中国资产阶级政党报刊的萌芽,康有为主办,梁启超与汪大燮主编,形式同《京报》),后改名为《中外记闻》(1895年12月16日)成为强学会的机关报,至1896年1月20日停刊,以上均为双日刊,汪大燮均参与主编(《中国新闻传播史》(第二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方汉奇著)。这两份报刊均早于《时务报》,汪康年还没有正式投身到报业中。
1883年汪康年进京求助于自己的伯父汪守正(一代名医,极受慈禧信任)时,拜访了军机大臣兼署户部尚书王文韶,给王留下了“人甚驯谨”的印象。这一年的下半年王文韶因故回到自己的家乡杭州省亲,他当时是杭州人在中央政府里面担任最高官职的,尽管是闲职在家,回来后常与汪康年交往。在他的日记中留下了很多与汪康年会晤的记录。正是因为如此,汪康年在这些会晤中结识了王文韶的学生,1885年至1888年出任浙江学政的瞿鸿禨。瞿鸿禨对汪康年特别赏识,当汪康年终于考中举人时,这时已由浙江学政回翰林院侍讲学士的瞿鸿禨“喜溢颜色”,他后来成为汪康年的支持者和依附对象,汪康年终身称其为老师,他们密切来往,一直持续到瞿鸿禨1907年去职。汪康年能有作为当与这些晚清的重臣交往和被赏识是分不开的。
在那个民族资产阶级兴起的年代,汪康年致力于报业实在是难能可贵。可喜的是,汪宪的后代时至汪康年,又遇到了巨大变化。虽然汪康年不再如祖上那样殚精竭虑,倾全家的物力和财力去搜集藏书了,但是他成为晚清中国历史中不可抹煞的一个人物。
即使汪康年后来担任了内阁中书一职,不过皇权到晚清时期,内忧外患深重之时,仕进并非汪康年所需正常途径,它已经无法改变家族的命运。这恐怕也是后来汪氏迁杭多提汪大燮的名字,少提汪康年姓名的原因。一则,汪康年寿年不长,英年早逝;二则汪康年并未真正在政坛上掀起风雨,无法以权来改换家族振兴的门槛。
郑振铎先生编选的《晚清文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9版)中存有汪康年的《中国自强策》一文,分上、中、下三篇,读来气势磅礴,表达汪康年对国事的关注,对改变中国现状及对未来的展望,对未来的设想十分细致,希望达成自上而下的改革。
作为维新人士,汪康年也曾经积极参与政治活动。他与督抚的关系密切,他反对排外,力主和局,极力支持张之洞等人发起的东南互保,他又想借张之洞等封疆大臣的力量,争取和巩固在国会中的领导地位和实现变政改革的目的。廖梅在《汪康年与庚子中国议会》中指出:汪康年是中国议会的发起人之一,曾任正气会的会长。关于中国议会,廖梅认为汪康年是做最后的一搏,最终未能如愿,只得将活动中心投向民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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