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鸟儿归巢,卸下婉转的歌喉,栖息了。炊烟起,父母的呼唤传遍整个村庄,一浪比一浪高。一点点黄晕的光,次第点亮整个村庄。
父母喊着子女的乳名是每个傍晚的进行曲,这时,猪栏的猪正嗷嗷大叫,飞禽走兽相应归巢。父母喊着自己子女的乳名,什么金老鼠,大饼光,大佬儿,甚至蚊虫小强乌鹰的花名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响彻了整个山村,如果你在别人家玩,人家的家长会提醒你,你父母叫你了,叫你回家了,明日再来玩过。
烧水煮饭是常做的事。如果烧不着柴火,被呛是常有的事。这些工作常是祖父母干的活,我好羡慕他们呀,他们有祖父母,我却没有,不过,我有伯父母,也是幸运的事,因此家务活也不会落在我幼小的身上。不过,做些家务活是应该的事,我常常与姐姐到河边的水井抬水,妹妹和弟弟尚小,我们大的做好表率的作用。再大一些,就可以自行挑水了。完成抬水的任务后,我们也其乐融融,各做各事去了。现在想起,也没有苦可言,快乐是常有的。
自从挖井安上水泵后,我们才结束了抬水或挑水的历史。
听惯了柴门犬吠,自从我走出山村后,上了高中,上了大学,工作后,听不到父母的呼唤了。多想回到从前,听一听自己走过的足音,听一听自己内心深处的呼唤,故乡,是慈母的身影,每当我回家时,我都会在村口张望,寻找熟悉的身影;每当我离家时,我的心情是万分的沉痛。在离合的岁月里,父母已老,夫妻分离,兄弟姐妹都已成家,回不到从前的岁月,年幼的一代在祖父母的跟前长大,祖父母再次扮演父母的角色,在乡村,已是司空见惯的事。
老人与小孩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盼望着夕阳下山,老人老了,孩子长大了,周而复始的情景在我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老人老了,去了天堂,老人的儿女亲属回来送他们一程,然后,留守在家乡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乡村,这情景在我脑海里反复出现,不停地放映。不知道何时,农村才结束对城市的输送?离乡,回乡,永远是乡村的主题。
如今,在乡村难以听到父母呼唤儿女的声音,或者随着科技时代的发展,他们龟缩在电脑房里玩着游戏或上网,或拿着手机与对方谈论着天涯咫尺的情感。
二十多年前,我还是个小学生,在父母的呼唤声中长大,那时候,家门是可以串的,伙伴是可以一起玩的,捉迷藏东躲西藏是常有的。
初中后,山村还是热闹的。后来,我上了高中后,家乡开始变得冷清了,牛栏见不到牛羊,风吹草低见不到牛羊,疯长的草托起月亮。
鸟儿归巢,平时热闹的山村顿时冷清了起来,村中人搬的搬,走的走,只剩下几户守着古老的村庄过日子,相信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乡愁始终是游子的根。
在夜深人静时,总能听到父母的呼唤。黄晕的光,在风雨中摇曳。
新闻推荐
蒙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