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乡鸽寨村的谭老汉逢人便说:“你们看看,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就是不一样,同村一起出去打工的年轻仔都下煤井挖煤,只有我儿做的活舒服着呢,在公司门口办公室替公司员工接接报纸,看看大门,每个月工资4000多元。”
听的人就笑,说:“你儿哄你呢,你儿哪在什么公司办公室替人接接报纸看看大门?读大学有屁用,还不是和我们的娃崽一样下煤井挖煤去。”
谭老汉哈哈大笑:“什么话呢?!瞧瞧我儿每次回来那双白净的手,嫩葱似的,像个挖煤的吗?”说完便从内衣口袋里掏出爱儿回来买给他一直舍不得抽的“红塔山”,一根根撒过去,说的人便讪笑着转过一边吞云吐雾去了。
谭老汉的爱儿名叫谭方,前两年大学毕业后因找不到工作,听说到贵州那边挖煤来钱多,就跟同村前几年已去过的几个年轻仔前呼后拥着到贵州淘金去了。
去后的第三个月,就给谭老汉寄来了3000元钱。谭老汉问干的啥活,儿子说因文凭高,老板安排在公司办公室守守电话倒倒开水接接报纸看看大门。干的活舒服着呢,每个月工资4000多元,请谭老汉放心。
谭老汉开始并不放心。可每次儿子回来递钱递烟给他时,看看那双干部般白嫩的手,慢慢地就放心了。
村上不时传来煤窑塌方某某被压伤某某被压死的消息,但谭老汉不愁不忧:我儿坐办公室,太阳晒不到风雨淋不着。
一天半夜,谭老汉喝了半斤烧酒正梦见儿子回来用一双白净的手数钱给他为他点烟时,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拍门声把他拍醒了。门外站着抖抖索索的村主任老张。老张结结巴巴地说:“老哥,贵州那边来电话,你儿出事了……”
谭老汉在村主任老张的陪同下,辗转坐了两天两夜的车才来到了儿子在贵州的一个极偏僻的山沟沟里打工的地方。草席上,躺着儿子煤炭般乌黑的尸体,旁边围着几个同村来的打工仔还在低低地啜泣……
谭老汉在打工仔们断断续续的诉说声中才知道:儿子谭方在贵州做的全是重体力活,跟他们一样下煤窑挖煤,每天要在井下干十几个小时,升井时全身上下都是煤灰。特别是那双挖煤的手,因为是油煤,每天都是一手的黑油灰,特别难洗,用消毒液泡也不成。后来谭方发现洗衣服后手会干净一些,于是每次回家前就提前一个月不做工,揽过矿上所有工友们的衣服来洗,洗了一桶又一桶,洗了一天又一天,反反复复,一个月下来,手就变得白净了,白净得像一棵葱一样嫩了。回家时,谭老汉在他手上就看不到他挖煤的丝毫痕迹了……
“我的儿呀!……”谭老汉大叫一声,伏在儿子煤炭般焦黑的尸体上呼天抢地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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