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乐山烧烤摊上的陆川

■ 紫   兮

《我们诞生在中国》上映了，透过川金丝猴淘淘的眼睛，导演陆川神韵的某些片段跃然眼前：率真、随性、可爱，有一点淘气，有一点任性……

见真人陆川是在今年的6月19日。这天，著名导演陆川应乐山师范学院88届毕业生、优秀校友、北京世纪辰祥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董事、乐山师范学院“立人奖学金”的创办人、出资人谢立新女士之邀，参加一年一度的“立人奖学金”颁奖典礼并做演讲。因《可可西里》和《南京南京》等影片的盛名，陆川头上的光环有些扎人。作为谢立新的乐山闺蜜，晚餐前和一干人在乐山师范学院的餐厅外翘首迎候大导演时，我心里既期待又有些忐忑。

傍晚时分，距拟定的晚餐时间已过去半个多小时，被一干人簇拥着的陆川姗姗来迟不说，他居然就目不斜视地从我等眼前飘过去了。迎候他的，还有学院领导。这大牌的气质和派头，绝对拿够了的。我心里有些发憷，默默地溜到另一桌去了。

到演讲环节，剧情却发生了逆转。大步流星地登上台，陆川恭恭敬敬地给大家鞠了躬，然后就把手伸进了裤兜里。只见他边摸边说：“我还是有准备的，三个问题，都在手机上……”这萌卖的，大导演的派头荡然无存。才把中心思想讲完，时间不过几分钟，陆川特无辜地请求：“我可以坐着讲吗？”台下掌声作答，整个现场的氛围活跃了起来。演讲过程，手机两次掉地上，他弯腰去捡，嘴却没停。那感觉，就像邻家一个大男孩跟你八卦什么。反转剧情的高潮是在“立人奖学金”颁奖环节。颁奖还没完全结束，坐在嘉宾席上的陆川就喊上了：“我也出十万，多奖励几个学生。”全场掌声雷动，雷鸣般的掌声中，陆川特认真地说：“这次没带那么多现金，助理，把学校的账号要上，你接着就去办。”一副特事特办的认真样。

演讲过后的签名和拍照，此处直接跳过。最最高潮部分是在夜幕下的乐山烧烤摊上。

一干人说说笑笑地走到海棠路上一烧烤摊前，排骨、仔骨、五花肉、鸭舌、茄子、豆角等乐山特色烧烤已香喷喷地上桌了。大杯小杯摆起，该酒水上场了。喝白酒？喝啤酒？陆川正犹豫。他的助理上来拿掉他面前的大小杯子，对大家说：“不好意思，陆导最近身体欠佳不能喝酒。”请客方一干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陆川弱弱地拖过一个杯子，七分撒娇三分请求地说：“今天就让我喝点嘛？”“那你只喝啤酒哈。”助理妥协了。一时间，2016年6月19日，中国，乐山海棠路上的夜啤酒烧烤模式，围绕陆川导演正式开启。边吃边聊边喝，说话投机，烧烤可口，敬酒的多，不知不觉，陆川面前的啤酒杯换成了白酒杯，他好像没感觉似的一杯接一杯地端，一口接一口地喝。助理来“督查”时，陆川指着胳膊上的创痕对大家说：“湿疹，医生不让喝酒。”可助理一转身，他又在吆喝声中喝上了。不仅敬酒来者不拒，陆川导演还一 一回敬了大家。那架势，就像饿了半辈子酒，医生的叮嘱和助理的监督通通靠边去了。

酒过N巡，一干人推杯换盏，兴致继续高涨。助理又过来督查，并提醒说：“导演，明天一早的飞机，今天得早点收工的哈。”爽快地答应了好，可助理一转身，陆川却小声地对大家说：“不管他的，我们继续。”说罢，他端起杯子，坏坏地偷笑着大喝了一口。时间在酒杯间溜走，酒杯在聊天声中起落。夜已深，助理再次来催促。不得不说再见了。聊兴正浓的谢立新提议说：“陆导，明天不走嘛，我带你去我老家吃豆花饭。”“豆花饭？豆花能做成饭？”还没搞懂什么是豆花饭，陆川就开喊了：“助理，过来，你调整一下后面几天的安排，把机票改签了，我要留下来吃豆花饭。”那神情，活脱脱大馋猫一枚。

陆川说，他是用电影来说明自己的电影态度。乐山之夜，他好像用行动在说明自己的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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