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向阳在峻青文学馆进行讲解。潘来奎摄
◎孙向阳
峻青这个名字,在中国文坛曾经如雷贯耳,对于昌邑人来说并不陌生。峻青先生虽然是海阳人,但他一直把昌邑作为他的第二故乡。
记得我在上初中二年级时,有人告诉我有一本书叫《黎明的河边》,写的是昌邑的人和事。于是我就想方设法把书借到,一连几个星期天,没干别的,把这本书读完。书中老水牛爷爷、小陈的一家等英雄人物深深打动了我。也使我知道有一个作家叫峻青。于是我就通过当时的上海《文艺月报》给峻青先生写信。我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竟然收到了峻青先生的回信,并在信中写道:“读着你的来信,让我仿佛听到了那醉人的乡音和闻到了潍河岸上那芬芳的泥土的气息……”
峻青先生的来信,让我感到十分高兴,从此开始了我们六十多年的友谊。除“文革”中的几年失去联系外,其余时间一直是书信不断。他的《峻青文集》八卷本出版时,把他给我的书信全部收录在书信卷中。
1976年他在北京进行《海啸》的创作,我知道后,乘火车去了北京。在北京我见到了他。他携老伴于康抽出宝贵的时间领我去了毛主席纪念堂,瞻仰了毛主席遗容。临别时,还送给我三十斤粮票,让我出外学习时用。“文革”后,有一阶段“闹书荒”,他想方设法把我需要的书买到寄给我。《黎明的河边》再版时,他签名把书寄来。
2005年他回昌邑第二故乡,在他居住过的董家隅庄村,我俩又见面了,见面后相拥而泣,久久不愿分开。2012年在上海他的居所,见到他时,一见面他就向我叙说当年他在昌邑的那些难忘的岁月。
还有一件事鲜为人知。那是在1955年,他的《黎明的河边》小说出版发行,出版社寄来五千元稿费。这在当时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一个月只有几十元工资的年代,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峻青将这第一笔“额外”收入作为党费上交上海市委。再版时的稿费又要上交时,上海市委坚持不收,他便通知财务把他每月的工资作为党费上交,全家老少三代靠稿费勉强维持生活。以后十几年的时间,再未领取过工资。峻青确实是一位让人敬仰的作家,他在百姓心中有极高的地位和威信。
在昌邑的广刘村有他创作《黎明的河边》的峻青小屋,有峻青大道,在潍河岸边的湿地广场建有峻青铜像和巨型石刻雕塑《黎明的河边》,他回昌邑时昌邑人民敲锣打鼓欢迎他,并授予他“荣誉市民”称号。在2016年,又建立了峻青文学馆,让我们更近距离地深层次地了解峻青,让这朵文艺奇葩更加夺目绽放。在峻青文学馆的建立中,我把峻青先生给我的书画、来信、书籍等许多珍贵物品捐献给了文学馆,文学馆开展后,我又担当起了义务讲解员,这使我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快乐。
在我和峻青先生六十多年的交往中,在峻青先生的关心帮助下,我结集出版了自己的诗文集《潍水情》,在书出版时,峻青先生为我共题6个书名让我选用,这使我非常感动。在书出版后,我也成了潍坊市作家协会会员。峻青先生对我的帮助还不止这些,他还经常把他的书画作品寄给我,让我欣赏。为了报答峻青先生对我的恩情,我没有什么东西回报,便只好每年把潍河岸边产的小米寄十斤给他。因为他爱喝小米,上海市场上又没有,正好让我完成了报恩的小小心愿。
这些年峻青先生身体虚弱,心脏搭了桥,装了支架,常年住在华东医院,每天靠点滴过日子。但他仍关心天下大事,也关心文坛。他虽然被疾病折磨,但对同住一个病房的老伴于康照顾的却无微不至。
当年以一身英豪之气驰名文坛的峻青,晚年生活是如此淡定、平静,他对亲人的柔情和挚爱,是人间难得的美景。这就是我心中的峻青,我永远爱着的峻青,他是一名战士,又是一名作家,是一个革命者,又是一位历尽沧桑柔情似水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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