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前集齐“五岳”

30岁生日之前,登上衡山,完成五岳之旅。本报记者宋磊

2016年10月16日,对我来说是人生中一件大事。这一天,我登上了南岳衡山。

至此,我完成了自己曾经在老师和师兄们面前许下的心愿:三十周岁之前爬完五岳。

而这一天,距离我的三十周岁,只有3天。

时间回到2011年6月,我当时还在读研二。那年6月,我跟随导师和两位师兄来了一次“边塞诗之旅”,从内蒙古的呼和浩特开始,我们师徒四人一路向西到了巴彦淖尔的鸡鹿塞,阿拉善的黑水城、怪树林和居延海,然后南下甘肃,造访了嘉峪关、阳关、玉门关、酒泉、敦煌、张掖等地,后向东经兰州、西安返回济南,可谓访古学诗万里行。

此次访学,让我体会到行万里路的快乐,古诗词里种种诸如“长河落日圆”“西出阳关无故人”“春风不度玉门关”“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梦里几回鸡塞远”等有意境的诗句,在此次行程中一一呈现在我面前。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在逗留西安期间,我们用一天的时间去了趟西岳华山,并且用了不到半天的时间,爬完了东、西、南、北、中五座山峰,震撼了导游。在华山主峰,我借着25岁的年少轻狂劲儿,当着老师和两位师兄的面夸下海口:我决定在三十周岁前爬完五岳。

彼时,我已经爬过三次泰山。于是老师和两位师兄便戏谑道:“你只需再爬一次泰山,也算爬完五岳。”当时的我,还有5年多才到三十周岁,觉得用5年的时间爬遍剩余的三岳,不是小菜一碟吗?

可是,人生中没有那么多的顺风顺水,接下来的三年里,我经历了准备毕业、写论文、找工作等种种成长必经之路,也真正体会到“长恨此身非我有”的无奈。不觉在无所适从中度过了三年时光,而我许诺的爬完五岳,依然没有新的突破。

磨刀不误砍柴工,我的精心准备让三天的行程充实而又顺利,在登上嵩山峻极峰的那一刻,我顿时感到释然,人生之快意恩仇,登高长啸随风消散。胸中之块垒,心中之郁结,亦必化为壮怀激烈。人生得意须尽欢,风物长宜放眼量。

回到济南后,我更加频繁地爬山,只为保持好体力,期待完成下一座山岳的登攀。一年的时间,我几乎爬遍了济南周边大大小小的山头,却总也比不上登上五岳的舒朗。

今年3月底,趁着内蒙古的同学结婚,我利用周末回了一趟呼和浩特,并在返程的途中,从大同下火车,利用一下午的时间去爬北岳恒山。

时间很紧张,我甚至没有顾上吃午饭,长途汽车、出租车接力,我用最快的速度从大同奔到了恒山所在的浑源县。由于平时经常爬山的缘故,我只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便登上了恒山主峰天峰岭,接我的出租车司机惊愕地说:“昨天一个小伙子爬了3个小时。”我只能说我赶时间。

当天晚上在大同开往北京的火车上,我睡得格外香。

回济南后,我去找了一趟导师,跟他汇报了我爬恒山的经历,我担心地说,我还有不到半年就三十周岁了,孩子还有四个月就要出生,恐怕完不成爬完五岳的目标了。

导师只说了一句:“未必没有机会,只要顺其自然。”虽然我知道,有些事努力过就好。但我还是感受到身为俗事所累的不快,“我一定要做到!”我在心中暗下决心。

在经过一番协调和准备之后,10月15日我坐了一天高铁傍晚到达湖南衡阳,第二天一早,我开始了自己的圆梦之旅。中午12点半左右,历经4个多小时的努力,我终于爬上了南岳衡山的祝融峰,在自己三十周岁生日的前3天,完成了自己5年前定下的目标。

我有感而发:“三十而立,目标实现,从此再无所惧,一往无前。集齐了五岳,该召唤神仙了。”

三天后,导师和几位师兄师姐陪我过生日,导师说人生难得遍登五岳,这份经历弥足珍贵。导师当年为寻访杜诗版本漫游天下,实际上是他指引了我想爬遍五岳的梦。

我们大多数人喜欢寄情远方。许多人常羡慕古人登高长啸流觞曲水的闲情逸致,却因身外事物牵绊所累,想求一份人生淡然而不得。人应该有梦想,梦想在远方。三十周岁时攀登完五岳,这是我已经实现了的梦想。有时候,抛却杂念,说走就走,去远方追逐一次,也未尝不可,毕竟人不轻狂枉少年。

我的五岳集齐归来,下一个梦想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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