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际，尤难忘怀

□山里人 图/文

有一种风景是“刻骨铭心”的。比如有一年初冬，在泰山西麓的拔山林场，我们发现水库边上有一片杨树林，金光灿灿。林子里地上铺一层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很绵软，沙啦啦地响。林子中间有一道水渠，上面飘着叶子，倒映一树树金黄。当时我拍了很多片子，但对于水中倒影那张因为水面太过狭窄，稍觉美中不足。

又到秋冬之际，我没有再去拔山，也没骑车环泰山转。周末，我先是沿环山路骑行。路边石壁上爬满猩红的爬山虎。山坡上，黄栌火红，五角枫金黄，这个季节的色彩比春天是毫不“逊色”的。要是画画，该用泼彩才能淋漓尽致地展现那份绚丽和斑斓。

天气晴暖，随着冬天的来临，这样的好天会越来越少了，树上的叶子用不了十来天，也会随风而逝。我骑得尽兴，一直骑到了“香格里拉”，那是一处楼盘的名字，我由此下行，越过大道，见路边是大片的田野和白杨，便拐上了田间小道。

田野里有一片片伟岸的白杨林，收获后的玉米秸、芝麻秆、棉花棵还干巴巴地立在那里。我喜欢自行车行驶在长满白草的田间小路上的感觉，虽起起伏伏，但与水泥路面比，特别有弹性。

不知不觉间，骑到一道峡谷中的水潭边，潭边有白杨、垂柳、白菜地，有粉墙红瓦的人家，铁门锁着，一只黑狗见了人也不叫，只摇尾巴。水潭上游连一条小河，河水环绕着三口“品”字形的池塘。所幸河上架根水管，我踩着水管像走钢丝一样，颤颤巍巍就跨过去了。池塘边有一排排高低错落的白杨，树上、池塘水面上，都是金黄的叶子，树的影子也历历在目。我一下就想起那年初冬那片白杨林了，水中的倒影正是那时我就想要的画面。

离开白杨掩映的池塘，想下次若再来，恐怕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地方。而且就在池塘不远处，已有挖掘机在轰隆隆地施工，说不定哪天这里就崛起一片楼房或厂房，池塘就成了“消失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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