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野菊香 陈俊虎

家乡多丘陵，沟壑深浅不一，深秋时节，蒿草已枯，偶有黄花点缀，那一定是野菊花。

这野菊花是一片一片生长，细茎小叶，繁花簇簇，偶有土蜂过来采蜜，它必须赶紧的，慢了就被羊群吃掉了，这些羊成就了家乡美食——滕州羊汤，一碗清汤，洒满羊肉，点缀些香菜，加上一小碟咸菜丝，再配上刚烤好的滕州大烧饼，这就是家乡人眼里最经典美食！

这些野菊花村民是没有人采，也没有加工的行当，它的价值没有成就在人，却成就了家乡的山羊，造就一份典型的家乡美食。西面五百公里的地方，就是今天的河南焦作，也产一种菊花——怀菊，和杭菊、亳菊、滁菊并称为中国“四大名菊”，这花小如黄豆，味道很浓郁，我偶尔泡茶喝了一次，感觉这菊花味道太重，多一些药的味道，或许这野菊花味道也是如此吧。

深秋时节，野菊花长得最好的地方是山沟两边的崖壁上，羊儿到不了，大人也懒得去碰，野菊花旁边常伴有酸枣、地衣、石蒜等植物，小孩子喜欢爬山去摘酸枣，放羊的娃时有顺手薅一把野菊花，扔给羊儿。秋日总是那么悠闲过着，枯落的杨树叶吹到挡风处堆在一起，崖壁下从山上冲下来的沙石大小不一，随手捡几个石头，拿捏一番，最后成了赶羊的工具，“嗖”的抛向了远处，提醒着羊群，主人在这里呢。

家乡丘陵之地都是一年一种，秋收之后，则无么事，褐色土壤，坷垃乱起，偶有羊群，迤逦而过。那时只有那羊群够不到的地方随风摇曳着朵朵小黄花，给这深秋多了一份鲜艳，带给人世间多了一抹黄色。干旱没有影响它的绽放，花开花谢为的是春日破土重生，因为它们的根一直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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