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说出去游玩,我都会莞尔一笑,因为对于旅游的意义,我只会想到山——土地之上的威严,水——土地之上的柔美。对于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我来说,土地就像阔别已久的亲人,朴实而踏实。
我的家乡在周村以南的凤凰山脚下,名字叫做北河东村,淦河流经凤凰山西侧,故名河东。记得每次上学不用功,爸爸就会拉着我到凤凰山上的地里,拔草!头上那么大的一个大太阳,一上午的时间,十几岁的我,往往会头晕目眩。往地里一看,绿油油的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是我回家的希望。从那时起,我懂得,父亲是多么迫切的希望我能离开这片祖祖辈辈都在耕种的土地。每每学校开学的时候,妈妈就会指着地里的抽着穗子的玉米说,看,那是你的学费!
农忙的时候,大人们便顾不上我们这些孩子,我们在地里捉蚂蚱,把他们串到狗尾巴草上。摘草根,边嚼边跑,嘴角是带着苦涩的甜,前面是没有顾忌的跑,跑到父亲新挖的坑里,泛着露水的土地,新鲜而湿润——地里的菜园,也是我的天地。除了爷爷,我就是那里的小主人。提着框子,搜罗几个沾着泥土的柿子;掳下带着嫩刺的小黄瓜;赶走吸吮葡萄的马蜂——看着从大坝里引来的水,一点一点地滋润着菜园里的一渠渠土地,我那小小的心儿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敞亮和满足。最好玩的是下雾的时候,从河东的桥上骑车风行而过,右手边是山坳里星星点点的山楂,左手边是氤氤氲氲的湖面,仙境不过如此!流动的雾气,流动的记忆!
现在回家,也会不自觉的爬到山上看一看,蹲下身子,把地里的土块一点一点地捏碎,有种踏实、畅快的感觉,仿佛手中的一抔黄土是阔别已久的老朋友,抬望眼的天边,云蒸霞蔚间,有种声音在告诉自己:你永远是这里的孩子……
现在的凤凰山发现了大汶口、龙山文化时期的船沟文化遗址,还入围了山东省第三批传统村落,如今,一条崭新的公路将从这里经过,山上郁郁葱葱,山下也将高楼林立,故乡变了,她变成了崭新的新农村,但是沉在记忆里的她,永远不变!
艾青的诗我依然还记得,遥望那片土地,含着泪水的眼睛凝望的也许不是深沉,而是那片土地给予的朴实、真诚与情怀!也许,我们将不再饱有儿时的天真,但,依然渴望,仰望那片土地的信仰,一直不曾离开!
□解雪莲 (新建路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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