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青年”的三点建议

□蒋硕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赛林纳心理咨询中心创办人

洪浩的恐慌与孤独不仅仅属于他自己,也是对当前诸多青年共性的生态描述:有梦想,却没有实现梦想的高效途径；努力自足,却资源不足；高自尊,低成就感；不安现状,又不知如何突破；空巢,或许还“空心”……无数个这样的洪浩,在各自的生活里孤军奋战,是“都市”太残酷?还是追梦的过程本就痛苦?

不!恐慌、孤独、迷茫、焦虑这些心理感受,是发展困境的反映,也是认知偏差和性格局限的产物。洪浩们需要的不是安慰或道理,而是学习真正的自我关怀,去发现自身可能存在的问题,改变自己,找到发展的“另一种可能”。

一、先别把一切推到梦想身上

洪浩为梦想北漂,北漂中又感到“成功太遥远了”。其实远不远不是问题,“什么是成功”才是首要问题。“做一个顶尖级的摄影师,作品登上国际舞台”,实现这个梦想就是成功吗?只要达到专业高峰,不附加任何其他利益也是成功吗?梦想不管多晚实现,都是成功吗?为梦想而努力的过程,也是成功的一部分吗?

如果洪浩的答案都是肯定、坚定的,他就不会陷入眼下的迷茫。因为明确的目标和清晰的价值观,会形成强大内驱力,推动人们去享受其投入的事物本身,而不是将注意力放在外部刺激上。同时,与目标和价值观一致的行为,会带来充分的自我认同感,在人际关系中形成独特优势,即使某些方面暂时得不到满足,或与他人进行对比,也不会轻易自我否定。显然,洪浩并不是这样。在他的叙述中,感受不到多少与摄影的联结(除了助理身份、加班、私活),却处处充斥着对经济与生活状态的不满。他忧虑“扎根”与“房价”,为别人的结婚、升职、房、车、证、公司而失落,计算多久能赚到一块手表的元……这些关注点都与梦想无关。而他评价自己“一事无成”时,成功的标准同样与梦想无关。目标的迷失、标准的背离,正是洪浩困扰的根源。

绝不是指责洪浩。追求现实资源和渴望专业成就,并无高下之分,任何真实、正当的需求都值得尊重。洪浩必须想清楚“我到底要什么”,坦诚地承认、接纳自己的需求,进行方向明确的努力,为结果负责。至少,不要在失落时,把一切推到梦想身上,因为那可能根本不是你的梦想。

二、试试摆脱“偏执的规划”

在洪浩的意识中,“北京”和“家乡小城”,“梦想”和“现实”,似乎都是对立的两极,要么漂泊,要么憋屈,要么成就大业,要么庸碌从俗。这种非此即彼的思维方式,也是造成困境的重要原因。北京确实发展层次高、机会多,但竞争压力和生存成本也格外高昂,这种大都市,“群体淹没感”尤其易令个体感到孤独。洪浩真的适合在北京发展吗?这恐怕要从专业能力、个性特质上重新做个评估。四年时间,职业生涯中探索期到构建期的过渡应该完成了,如果此时在仍感吃力、也没有建立起资源与规划对等的工作平台,那徒有眼界、愿望也是无用。

洪浩可以考虑换个环境,适当“降级”反而利于发展。这并不意味着回到家乡小城草草终老,不是还有那么多城市吗?综合考虑经济、文化、发展机会与生活成本,比北漂性价比高的选择很多。另外,网络世界也提供了更丰富的发展空间,思路为什么不再打开些呢?一旦换了环境,在北京不起眼的资历,可能就成了优势,而借机建立新的社交圈、新的生活方式,说不定,也是梦想和现实调和的机会。

三、修正“退缩人格”,才能体验成功

前面并没有直接讨论洪浩的恐慌与孤独,但洪浩应该明白,解决了那些根源问题,才有改善感受的机会。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需要再提示一下洪浩可能存在的“退缩人格”。洪浩看似勇敢,独自到北京闯荡,但四年没有建立起一个基本的社交圈,这反映出洪浩在与人交往中,可能存在过度敏感、自卑,进而形成了退缩。这种退缩不仅直接造成洪浩缺乏社会支持的现状、导致孤独情绪的产生,对洪浩的工作或事业拓展也会产生直接影响。当然,人格的判断和修正,需要通过更深入的工作来实现,洪浩可以先进行自我觉察,尝试积极的行为改变,比如加入一些基于兴趣而无现实关联的社交群体、设定“交谈任务”等等,这些对自身的修正,也是未来成功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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