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文明的印迹·嘉定往事玉凤山荒地购买风波

谭国梁一家初到嘉定的住地，位于市中区白塔街当时的妇女传教会院内。■ 徐杉

年夏季，谭国梁正为购买玉凤山土地无果焦急不安时，不想嘉定城又被战争阴云笼罩，他也陷入新的麻烦之中。

这年7月，张勋拥清废帝溥仪复辟。溥仪委任原川军第2师师长刘存厚为四川巡抚。孙中山正计划组织武力讨伐张勋，不料已被原国务总理、皖系军阀段祺瑞的讨逆军击败。段重掌北洋政府大权后，通电各省拒绝恢复约法和国会，并派北洋军镇压南方革命。

孙中山电邀国会议员赴粤，并联络西南军阀共图推翻以段为首的北洋政府。

桂、滇军阀各怀心思，暗中企图借护法旗帜，猎取湖南、四川等地，以便对抗段的武力统一政策。不久滇、黔、桂、粤等省约万军队，分从湘、川和闽浙3路会攻北京。其中左路由云南督军唐继尧，以护法讨逆名义，将滇军改称靖国军，通电讨伐刘存厚，发动靖国之役。而段祺瑞调集了近万人，打算以主要兵力入湘，制服两广，以部分兵力夺取四川，制服滇、黔，进而消灭南方革命势力，实现武力统一全国。

北上的滇军逼近嘉定城，一些有钱人赶紧携带细软躲到乡下，商家也纷纷关闭店铺，整个城市一片恐慌。 川军在嘉定城军事部署时，发现玉凤山是一个绝好的战略要地，可以俯瞰大半个嘉定城，炮弹的射程能阻挡渡河而来攻城的滇军。于是，连夜在玉凤山修筑工事。

驻守嘉定的川军指挥官知道一旦开战，死伤在所难免，医疗救护十分重要。当他听说美国医生谭国梁欲买玉凤山土地建医院受阻一事时，立刻计上心来，准备与谭国梁做一笔交易。

他对谭国梁说，他可以帮助谭国梁获得这块土地。而条件是一旦开战，无论是枪林弹雨，还是大雨滂沱，谭国梁都必须打着美国国旗带领医护人员前去救助伤员，哪怕穿越湍急的河流也必须如此这般等等。军官知道美国人在中国享有特殊的地位，无论哪一方的军队都不敢向美国人开枪。

谭国梁问军官用什么办法说服董和尚出卖土地？军官称自有妙计，待战事一结束就会见分晓。其实在军官看来，从一个平民百姓手里强行购买土地并不难，只是不能告诉这个美国人，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外国医生们为自己的军队服务。

谭国梁答应了军官的要求。

可是河流、城墙与大炮并没能阻挡滇军的进攻，嘉定城眼看着就要被攻破了，正在抢救伤员的谭国梁一无所知。直到一名护工回来，才知道川军开始逃离。护工告诉他，嘉定商会的负责人去了教堂，希望教会能派人出城，与即将破城的滇军讲和，以投降换得免除对城中百姓的杀戮。

谭国梁赶到教堂，一名加拿大传教士自告奋勇担任信使，冒着被扣押人质的危险前往滇军指挥部。这位加拿大传教士没有使用美国国旗，而是拿着红十字会的旗帜。讲和的结果是滇军同意停止炮击城市，但川军必须全部离开嘉定，教会医院也必须无条件收治滇军伤员，等等。

待战事终于结束川军又返回嘉定之后，一个信守承诺的中国川军军官，帮助谭国梁说服董和尚卖地。谭国梁也多次拜访董和尚，与他交朋友、送礼物，最终以美元成交。

土地买卖交易完成后，令谭国梁没有想到新的麻烦又接踵而来。（未完待续）

（本文图片由徐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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