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称改革，要在个案中积累通用经验

◎蒋璟璟

近年来，杭州电子科技大学教师侯平智在科研成果转化、教学改革及社会服务方面成果显著。然而，多年来因为一条理由——论文数量不够，他一直以副高职称在原地踏步。但现在，他已经被“破格”选拔为“社会服务与推广型教授”。而他的转“正”，并不是因为“论文发表多了”，而是学校改革完善职称评聘制度的结果。（中新社）

职称改革的大框架早就靴子落地，各地也陆续展开了各自的探索。而这一次，杭州电子科技大学终于让我们看到了改革的成果。侯平智老师被破格选拔为“社会服务与推广型教授”，不仅是对“唯论文化”的有力纠偏，也是为了通过科学化的评判标准，来激励技术人员安心本职、创造价值。

职称评定从“重论文、重科研项目”转而更加重视“重科技成果转化”、“教育教学”、“社会服务”，该怎样理解这一变化？首先该厘清的是，这一看似大尺度的改革，更多顺势而为：在如今语境下，“论文”经常粗制滥造、价值寥寥，甚至于还衍生出，一条市场化的产业链条。职称评审倘若继续偏执于以论文为标准，极可能会产生负面的后果！而转而增加“科研成果转化”、“教育教学”的权重，则有望强化职称评审的筛选功能，从而尽量保证“良币驱逐劣币”。

的确，相较于抽象化的论文，“科研成果”、“教学成果”更加量化、客观，更易于统计和评价。有鉴于此，职称评审更多将之纳入考量，并非没有道理。然而问题在于，既然论文可以注水和造假，“科研成果”又怎样确保不重蹈覆辙呢？显然，若无法约束科研行业投机取巧之风，职称评审的积极意义将被蚕食。

除此以外，职称评审改革还需考虑的另一问题是，如何平衡好基础研究、科研开发、教育教学的关系？要知道，诸多成功的技术成果，本身就有强大的变现能力；而大多数学科基础性研究，却只能以“论文”的形态展现其价值。那么，当有限的职称名额向着“技术产品”倾斜，我们又怎样保障基础研究者的利益？需要重申的是，职称评审改革所主导的利益再分配，理应兼顾不同科研岗位的自身特征，而不应加剧技术巨头“赢者通吃”的局面。

在侯平智老师身上所发生的故事，无疑是令人欣喜的。只不过，在个案之外，我们还是要找到一种普遍适用的标准与操作流程，继而在实践中稳步兑现职称改革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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