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的“花儿”研究,真正意义上说,是建国以后才真正开始的。新中国成立前,有一个人独具慧眼,他不仅认识到了这种土生土长的民歌中所蕴藏的思想意义和文化价值,而且还称赞“‘花儿\’是研究陇上民众生活的宝库”,是“自己家乡里男女同胞吐出的心声”,是“一部活诗经”。此人便是洮岷“花儿”研究第一人——谢国泽。
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和平将军”张治中接任西北行辕主任主政兰州。1946年11月12日,兰州版《和平日报》创刊发行。1947年8月,《和平日报·嘤鸣周刊》创刊,副刊主编即为谢国泽。周刊每期半版,逢周六出版,主要刊登传统诗文及新白话诗文,扶掖文学青年。1948年10月,兰州“和平诗社”成立,谢国泽为三个发起人之一。
后人评价谢国泽,是继陇上刘果斋(即刘尔炘,兰州五泉山创建者)、水楚琴(即水梓)之后又一陇上名士;时人称赞他“艺兼南北,文白俱佳”,甚至有人赞扬他与当时在兰州的“中国诗人”易君左(湖南人)齐名。鲜为人知的是,谢国泽新中国成立前所撰写的《西北地区特殊民歌——“花儿”》,最早向国人介绍了“花儿”,并对它给予高度评价,肯定了‘花儿\’是研究陇上民众生活的宝库”。同时,他还对洮州“花儿”做了注解,对甘肃早期“花儿”专家张亚雄先生的《花儿集》作了精辟的评论,首开甘肃“花儿”研究之先河。
今天能看到的谢国泽诗文不多,就笔者所见到的几篇,其文笔简明朴实,无浮华夸张之辞。1949年1月,兰州《和平日报·嘤鸣》专栏特辟“和平呼声”专栏,登载当时兰州“千龄诗社”社友诗作,其中就有谢国泽诗句“三冬阴冻蕴祥瑞,剥极生阳蔚兆民”。之后,其诗作《偶成》又在此专栏发表:“天心怎忍此残荷,驱使遗黎入网罗。廖寞乡村炊火少,参差阡陌墓丘多。和平声渺嗟无望,变乱频传哭奈何。苦雨凄风征惨象,淋漓血色遍山河”。
大约在1949年初,因战事吃紧,兰州“和平诗社”被查封。时居住在兰州西北行辕三爱堂附近闵家桥16号的谢国泽,他身为“和平诗社”总干事,在西安一文化刊物上发表了1500余字的《和平诗社总干事谢润甫答关陇通讯社记者问》,文中称“和平诗社,出自皋兰山下,是和平运动中的晚来卫士,是《和平日报》用以维持社会关系的一条纽带,又是金城外围不可缺少的一环,和平社亡,金城亦亡”。
史料记载,在新中国成立前,兰州“千龄社”诗侣曾云集兰州熙园,挥毫分韵。谢国泽分得“异”字韵,有感于自己异乡、异客身份和当时十分困窘的生活,他现场作词一首,寄托悲愤之情:“今岁重阳风景异,天公竟绝怜民意。四面烽烟相继起,四门跟着城门闭。惨淡烽烟千万里,撞钟击鼓无奇计。南北哀鸿都遍地,天已寐,任人流尽,呼求泪”。
1949年5月,谢国泽与“和平诗社”一起淡出人们的视线……据笔者了解,谢国泽一生著作丰厚,其中他在所写的《兰州市风俗志》系列文章,将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兰州市民的衣食住行、风俗习惯,及在物价暴涨中的市民生活水平,作了详细的记载。全书共约60余篇,是一部珍贵的历史文献,早有专辑问世,但现在难以见到此书。身处乱世,他把触目所及,均付之于诗文,忧国忧民,寸心所系,是一位忠诚的爱国者。
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后,谢国泽曾担任甘肃省政协委员、省“花儿”学会名誉会长等职。晚年曾与张亚雄、胡金如有书信往来,并继续进行“花儿”和诗词理论研究工作。他曾花费两个月的时间,为增订再版的张亚雄《花儿集》做了认真的校补,并做了长达7000余字的《花儿集·校补序言》。在序言中他称“花儿”是“自己家乡里男女同胞吐出的心声,才觉得这是一部活诗经”。他的《校补序言》和穿插于《花儿集》上编的《“花儿”的研究过程》中的有关文字,是对《花儿集》的有益补充,对“花儿”——这一西北民歌中奇葩的搜集、整理和研究作出了重要贡献。
1979年9月,这位被称为甘肃“一代诗人”“和平卫士”“爱国文人”的旧知识分子,长眠于家乡莲花山下的冶力关,享年82岁。
岁月无情人有情,拂去历史的尘埃,今天的我们聆听着充满了欢乐和幸福的美妙“花儿”时,不应忘记曾经为“花儿”的研究和繁荣倾注了毕生心血的洮岷“花儿”研究者——谢国泽。
谢国泽(1897-1979),字润甫,临潭县冶力关镇解家磨人。早年就读于临洮县关街小学、临洮中学。1924年前后,受聘担任导河县立初级中学校(今临夏中学)国文教员。后赴武汉,入武昌商科大学就读。毕业后先是在北京从事教育工作,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他从北京回到兰州,与邓宝珊等人来往密切。后曾任甘肃永靖、康乐等县县长、平凉中学教员。1945年任兰州女师英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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