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峰
北方的山侧柏居多,好像是一贯制的,佛慧山也概莫能外。单调是单调了些,不过作为一种耐旱又耐土地瘠薄的地界,也是一种优中选优的办法。再有松柏总是能和意志连在一起的树,郑板桥说这树可以“任尔东南西北风”,还有“温不增华,寒不改叶”的品格,看看就可以让人肃然起敬。再有一种就是构树,这种树的生命力极强,有块根儿就能扎下来,对水对光对风的要求极低,有一丝阳光就能灿烂。只要有一棵在那里立住脚,不几年就蓬勃出大气象。不过构树不惹人嫌,也不和同类争宠,总是找其他不需要的缝隙,也不嫌弃树下和夹层。
青风台两侧还有罗庵寺山顶有不少的大果榆,这种庄稼汉子般憨厚的树不知为啥却要钟情这座灵光四射的山,至今我也没有弄懂。千米画廊成了俯瞰济南的最佳的观景平台,来此的人都喜欢远眺,未必能注意到一种叫苦木的树,这种树开元遗韵那边也不少。良药苦口,苦木不知道是不是良材?国人喜欢热闹,喜欢甜蜜,为各种目的都有不小的火在肚里。不光是路怒,还有家怒,公怒种种,多看看苦木,偶尔品一品黄连,可能就能静下来,未必是忆苦思甜。山上也有数株的黄连木,都成了大树了。羊头山有不少的麻栎,这树如有空间可以参天的,属栋梁之才,能长到二三十米,胸径可达一米。我喜欢这种树,这树喜欢高度,耐寒耐干旱贫瘠,喜阳光,不喜欢有太多的水分,我说这是一种洁身自好的树,远离龌龊的一种树。结果子却像是青杏,透着一份涩涩的天真,炫耀着自己不泯的童心。
特别要说的还有一种树,一种生得特别帅气的,穿一身绿衣的树,它叫青桐。青桐是古语中没有它就引不来金凤凰的那树,这才是我们地道的国产梧桐。一般人都把泡桐当作了梧桐,这种当年焦裕禄用来抵挡风沙的泡桐,和青桐是两种树。现今大量种植的行道树,却多是法桐。青桐在平顶山西入口,蚰蜒山南都有一些。这种凤凰非它不栖的树,魅力实在是大。生机勃勃的,站那儿像是器宇轩昂的吕布,手执一柄方天画戟。
羊脖子沟那里有一些野核桃,长生林那块还有几株流苏,分布在各处的还有臭檀、河北木兰,陕西荚蒾、七叶树,在黄石崖石刻造像那里还有几株青檀,守着千年前的流动飞天线条,很是有趣味。苦于知之甚少,更多的植物树木我还是叫不出名字,只是暗自恨自己的所学实在是浅陋得很。
毛梾我情有独钟,是一种山茱萸科的树,俗名叫车梁木。这树的相貌不敢恭维,黑黑身子黑黑的面皮,树身的皮还都暴着,真是有些丑陋不堪,其状有些像是贾平凹写过的丑石。但这树经得住打量,更经得住琢(,无论是和它擦肩而过,还是树下小立,它都是那副不以为然的面孔,你有啥态度对它真的不重要。这树因质地坚硬,可做旧式的车梁,与它有的一比的也就枣木吧,槐木都要逊色一筹不止,拧筋不开窍的榆木只能望其项背,步其后尘。毛梾还出油,出很高级的润滑油,真是不可貌相,面皮得实在居然内含高级的油滑。毛梾皮实,不大讲条件,很少有病虫害,有百毒不侵的武林高手,它就是百虫不近的树中豪杰。
看过一组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佛慧山照片,是日本人留下来的。那时这山几乎是裸露的,没有几棵树。更早的清末千佛山的怪石嶙峋,树不多,都被百姓砍了烧柴了。和济南渊源很深的元好问就在《济南行记》中说,“其山修广,出材不匮”。后又感慨“今但兀然一丘耳”,山成了和尚头,佛慧山的命运能好到哪里去啊,差不多会一个样子。
前几十年里,林场在此种植了大量的侧柏,山有了些许生机。近年又大量地种植了黄栌、五角枫、栾树等色叶树,特别是2013年的春天蚰蜒山顶的大规模绿化,几十亩的荒秃山顶,完全敷上色彩,工程造林让这山起死回生。早年看山,一水的绿,和当年穿衣一身的灰一样,现在看山,满山的彩,像是穿上花衣的燕子,风姿自然绰约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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