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止有度,美食无疆。
朱墨:以旅游为工作的美食达人,凤凰网旅游频道专栏作家,对于美食痴迷但不执着,对于生活感性也很感动。
我身边有个“吃货”,是那种为了一根羊肉串可以横穿帝都的食神。听说我写美食专栏,一边翻着不屑的白眼,一边极力鼓吹他们老家广汉的金丝面,甚至用上了“蜀中小吃之首”的“离奇”称谓。实际上,我是吃过金丝面的,那是在“盐帮菜”的故乡自贡,感觉上像是担担面的升级版。面条由手工擀薄切细而成,色泽金黄,下锅即熟,不留筋,不浑汤。以原汤冲调料,放臊子,盛芝麻油,其味甚鲜,倒也算得上一方美味。
关于面条的“前世”,说起来倒也有趣,它的老祖宗竟然是大饼。汉代几乎所有的面食都被称为“饼”,而后的两晋将馒头称为“蒸饼”“炊饼”,而把面条叫做“汤饼”,感觉倒和当下的鱼头泡饼、羊肉泡馍有着几分相似。而北齐皇帝高洋以“汤饼宴”庆贺麒麟子的典故,也使得寿面、喜面蔚然成风。及至文物风流的宋代,面条已经是非常普及的食物了。
说到宋人的吃,第一个应该被想到的是“土豪”西门大官人。
《金瓶梅》第五十二回里,大官人伙着应伯爵和谢希大去吃所谓的“水面”:书童儿用方盒拿上四个小菜儿,又是三碟儿蒜汁,一大碗猪肉卤,一张银汤匙,三双牙箸。摆放停当,三人坐下。然后拿上三碗面来,各人自取浇卤,倾上蒜醋……
这“水面”看着多么熟悉,就是北方常见的肉卤面,四个小菜儿应当是面码,时令的蔬菜或切片或切丝,亦或是青豆嘴之类的东西,猪肉卤大概是酱烧猪肉小丁或猪肉末,再配上蒜汁与醋,确实好吃,想来都馋。如果脑补不出来的话,可以想想如今台湾的卤肉饭,只不过这里的卤肉浇在了面条上。
古往今来,虽然面条对于饮食男女的重要性不用多说,却很少能登上大雅之堂,大抵都是芸芸众生于街头巷尾的果腹而已。湖北的热干面总伴着厚厚的酱汁,香腻干粘,面质发硬,倒是顺着武汉人爽直急躁的性子。每个蒸腾的清晨,摩登女郎一手持筷,一手端面,脚下行走如飞,口中香气弥漫,像极了轻快灵秀的青衣。
武汉人的“心有旁骛”,旁的地方是复制不了的,就如同杭州人的精巧也是外人学不来的。虾爆鳝面,杭州奎宁馆的绝学,选用粗壮的鲜活黄鳝,斩头截尾剔骨后切成鳝片,用素油爆,荤油炒,麻油浇,直至鳝片黄脆;取鲜活大河虾洗净加蛋清上浆清炒至白嫩;精制面条下锅烧后,不粘不糊;用原汁煮面,使面条吸入鳝鱼的香味,汁浓面鲜。
当然,山陕两省的食客是最听不得别人的面好。我在陕西的武功镇见识过一种“旗花面”,吃起来挺像饸烙,因它所用的鸡蛋皮、葱花、海带丝、黄花菜等都切成像小旗子一样的平行四边行或三角形,故而得名“旗花面”。当然,最吸引我的,倒不是面条味道,而是乡野里的厨师老板罕见地没拿乾隆、康熙和慈禧说事,而是把故事安在了“绝世好男人”明孝宗朱佑樘身上,倒是让人耳目一新。山东烟台的福山大面是挺让人可惜的,在国外享有盛名,是衍生出京都拉面、韩国拉面的中国传统“四大面”之一,在国内却几乎销声匿迹了。
前段时间,新疆出土的四千年前的拉条子应该是目前世界上关于面条最早的历史实物。倒也让中国在与意大利、阿拉伯关于“面条起源”的争论中,稍稍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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