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善曾
据说人都有寻根问祖之本能:探寻与祖先共同拥有的生命特点,感受他们的声音,理解他们如何生活,了解那些特殊的天赋和深刻的缺陷。如果进化论能告诉我们一切,那么他们的智慧与经验就存在于我们的DNA中,他们的性情、精神和身体特点也影响着我们。了解祖先即是了解我们自己,就是这种了解自己祖先的内在驱动力在一定程度上,使我一直以来对我的祖父徐志摩抱有好奇心。
作为一位来自上海移民家庭的孩子,我在纽约皇后区的一座不大的房子里长大。房子的餐厅里挂着一幅祖父1920年代的照片,我曾经无数次从它面前走过。照片上,他穿着普通的丝质立领夹克,戴着圆眼镜,这与我每天穿T恤和牛仔裤不同。作为一名诗人、知识分子,他与我的工程师父亲或我截然不同。有时,我会在照片前驻足,想象镜框里的人和我聊天。
直到我成为一名密歇根大学工程学学生(那时这所大学少有中国学生)后,我才意识到祖父的精神遗产对我的影响。一次,一个大学朋友捡到一张传单,讲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东方语言系教授白芝,最近在校园里做了一次关于徐志摩和英国著名诗人托马斯·哈代之间关系的演讲。当看到上面的中文名时,朋友开玩笑说,“嘿,他是不是你亲戚?”这个小插曲也成为我寻访祖父如何成为一个中国诗人埋下了伏笔。
踏上探索之旅,我走了8个国家,采访到无数学者、作家,我的家庭成员、熟人,还有徐志摩的朋友的后人。阅读了大量关于他的论文、文章和书籍。有幸同哈佛大学、加州大学等数个名校的东方文学系教授做了深入探讨。我感触很深的是,透过剑桥大学享有盛誉的作家高斯华绥·狄更生的办公室和剑桥国王学院院士艾伦·麦克法兰那间小教堂的屋顶,英格兰斯旺西破旧的小屋乌云密布,徐志摩和他的第一任妻子(我的奶奶张幼仪),曾在那里度过了困厄不快的几个月。还曾在附近一个俱乐部喝过茶,这座俱乐部是亚洲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印度诗人泰戈尔以我爷爷的名字命名的。我还到过徐志摩生命终点的山脚下——1931年,两名中国航空公司的飞行员载着他,撞向了开山。他和两名机师全部遇难。
徐志摩生活的也许是最混乱和充满变数的时代。20世纪初,中国人决意穿越国界,放眼看世界。国家的精英们开始以西方的视角来积极探索社会习俗、结构,并思考着将西方思想融入中华文化。在我多年的研究中,我发现了许多徐志摩作为作家和社会先锋的天赋,也见到了更多震惊与失望——关于他的性格与选择,关于他如何对待最亲密的人……总的来说,我在努力细致地描绘一名以自己的方式改变中国文学和社会进程的人,他的激进有时甚至影响到了祖国,他的作品完全展现出了他的激情、多面的人格和矛盾的视角。如果要我用简单一句话来概括祖父的一生,我会说:他同他所处的时代一样复杂。
但愿我说这些能偶尔激起各位阅读徐志摩的兴趣,并像一个世纪以来许多中国读者一样,充分享受他的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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