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
立春已过,虽是三月,枣林却是春寒料峭,乍暧还寒。总是习惯于在早春的枝头打开自己,眺望远山近景,想念风土人情。
当三月的诗歌在文字最灿烂的时候,我就畅想一场春天的盛宴,将自己包裹得花团锦簇,去领略那醉人的芬芳。
春来了,去踏春。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行在枣林的山山水水间,诗意悠然而至。田间、地头、阡陌、曲径,这山巅,那枝头,早已布满春的眼点。彩蝶翩飞,蓓蕾初放,房前麦苗返青,屋后桃花灼灼,河边柳叶如黛,山岗菜花金黄,它们聚在一起,春意横溢,笑语盈盈,零星地、忘我地、真实地演绎着春的存在,甘之若饴。
春到枣林,风景旧曾谙。一滴清新的雨,一片绽放的绿,在湖边,一样的素淡,一样的清润,于是我便开始拾捡起自己的整块与零碎,闻着、品着、念着、恋着。枣林的春,不论深深或浅浅,总是韵味隽永,浓淡相宜,误入早春深处,不想归去。
这是一个希望储存的季节,呓语无声。村庄的阳台上长满了许多华丽的语言,枣林的人们喜欢用诗歌去丈量春的脚步。人勤春早,我看见,一群群村人顺着故乡的走向,荷锄带犁;我看见,一个个孩子,在童年的肌肤上,编织梦想;我看见,一个个远行的乡人,背负行囊,在五味杂陈的一声叹息中,转身,离去,走向他乡。
春到枣林,鸟儿窃窃私语,诉说村庄的秘密,绿草左拥右抱,摇动斑驳的门窗。在三月的某个清晨,我与春意为伴,与花香为友,将枣林乡下春的唇边那些芬芳的句读一一展开,倾其所有,细细数来。街边,那吹着口哨的少年却一个人在走着,走着走着,就走进了回忆。也许,在春的拔节中,我要用终生的辰光去咀嚼。
在春天里驻足,在春天里行走,也在春天里摇弋,更在春天里相遇自己。或许轻盈妙曼,或许步履匆匆,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将是一个很美的春日,我的诗歌可以为证。
我在广元的三十年
三十年前,那时的家乡很瘦,记忆是瘦弱的,想象是瘦弱的,就连出行都是瘦弱的。
三十年前,也就是广元建市的那阵,我正在村上的小学读书。那个时候,正值改革开放初期,人们的生活水平不高。后来到离家很远的县城读书,每周穿梭于回家的路,没有车,全靠步行。晴天,追着落山的太阳狂奔;雨天,踩着泥泞猛跑。总害怕在天黑前赶不上回家。累了坐在地上就想,要是自己能有一辆车多好。
再后来,参加工作,分到乡下的村小教书。每当到县城参加教研活动诸如听课、开会、培训之类,住在旅馆里,就想,什么时候能够在城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该多好。
朴素的灵魂,生长着朴素的念想。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走过无虑的童年,走进懵懂的少年,跨过狂妄的青年,步入不惑的中年,岁月在旁边静静地流逝。深处,挂满了思念的云朵,在最美的地方,展开了最美的想象。
其实,一直在广元这片土地上游走,隔着大地的厚实,我感受到城市的心跳,漫过心堤的满是依恋。牵挂,像一盏马灯,挂在城市的某个角落。我知道,无法走出她,也无法拒绝她。
天下雄关的剑门、明月峡里的古栈道、昭化城里的三国故事、女皇故里的武瞾春秋,鼓城山、七里峡,红军渡、梨博园,唐家河、青溪镇,无不妖娆着广元的肌肤,弯弯曲曲,高高低低,短短长长,浓浓淡淡。
如今,这个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河畔田畴,披金流彩。在广元,沁人心脾的情节,牵人魂魄的构思,一次次不经意的接触,都让我微醉。
从乡下到城里,离开泥土和炊烟,整整三十年时间,滑过她的肌肤,住进她的心脏,解读她的灵魂,喜着她的喜,悲着她的悲。如今,在城里,我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每天不再为生活而愁,三十年前的梦想一一实现。
故里广元,心中的歌,总想在诗句里用最灿烂的文字赞美她。
天道酬勤,歌舞游弋。厚德广元,自强广元,魅力广元,锦绣如初,繁华如初,厚实如初。在那里,念故乡,想离愁。
三十年,我融进了她的肌肤,渗进了她的血液。石头枕着梦想,感情已深深地烙在灵魂的最深处。一抹青烟,一声犬吠,一片鸡鸣,时时让我梦萦魂牵。萦绕心头的,是她的一颦一笑;驻足心底的,是她的一砖一瓦。霓虹闪烁,跳跃着记忆,或陌生或熟悉。站在村口,回眸,浅淡的乡音,滚烫的诗行,心跳的词语,于村人守望的情节里,渐入佳境。
如今,已发福的我住在城里,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风涨满的日子,广元,一定会愈来愈美。
三十年,能够拿捏的风景,不敢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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