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诗人,品牌顾问,现居广州)
总结是人类发明的一种“惯例”,事务一旦形成惯例,后面的“深意”就隐而不见,人类并不是一种喜欢动脑的生物,他们更喜欢活在手上而非脑中,所以也很少有人去讨论种种惯例后面的深层涵义,比如“总结”后面的隐藏之意。也许,“年终总结”意味着人类对时间的焦虑。现代之前人类的焦虑中,以时间焦虑为主,现代社会则以空间焦虑为主,后现代社会则以关联焦虑为主。回顾一个时间段以来的所作所为,正是焦虑于时间的消逝,作一总结聊以安慰,但这安慰的后面却是掩饰不住的惶恐。如果人类永生,如果万事如意,恐怕也就不会有总结了。
这种惶恐正是我在回顾2017年文化生活时,所无法摆脱的心绪。
人到中年,于我而言,爱好基本已消失,嗜好更没有任何一种残存下来,这七八年来惟一的小小的娱乐,只剩下看电影,电影院上映的所有国外大片,都看了一遍,基本上一场都没有漏看。港片也会看一下;大陆片,基本不会去看,看大陆片是自取其辱。 2017年也不例外,看完了院线上映的所有的年度外国大片。
于个人写作而言,2017年是欠收的一年,没有出版任何一本书,虽然手上的书稿还有十余部,但都是出版社不愿意出的冷门之作。今年又写了两本冷门书稿,一本是实验长诗《BUG中质数的甜度副本》,及其阅读说明书,一本是无法归类的《精怪童话集》,并给它配了插画。仍然没有找到出版社愿意出版它们。我自己出资并主编的民刊《零点》推出了第九期《岁月起伏,如山丘——哑默散文随笔全集》,以及第十期《满羽》,美籍华人张敔翻译的美国诗人史黛西·多利斯的诗集。在中国,写得越深刻,写得越认真,写得越有创造性,结果便是越屈辱:没有出版的机会,出版了也卖不动。所以许多真正构成文学贡献的文本,只能通过民刊的方式刊行。今年在短诗上,仅仅写作了十余首英文短诗,算是练习。进入十二月,开始写作一本英文长篇小说《The Tale of A City》,计划用一年时间写完。
阅读方面,我基本上放弃了在汉语上的用功,偶尔读一下朋友们赠送的诗集与小说,基本上没有购买什么汉语原著,都是一些译本,读得让人惭愧,只有柏拉图的《柏拉图全集》,科塔萨尔的《南方高速》《被占的宅子》等为数不多的几十本。英文原著方面,交叉着读了一些,博尔赫斯的文论集《The Perpetual Race ofAchilles And The Tortoise 》,奥登的诗集《W.H.AUDEN》,荷马史诗 中 的《The Odyssey》,Graeme Macrae Burnet《HisBloody Project》,JulianBarnes《A History of The Worldin 10?Chapters》,Albert Camus《The MythofSisyphus》,Ezra Pound《The Cantos of Ezra Pound》,J.M.Coetzee 《The Schooldays of Jesus》,Elizabeth Bishop《Poems》,同时在缓慢地啃可怕的《A Glossary of Literary Terms》。尤其高兴的是淘到了一本博尔赫斯的《The Book of Imaginary Beings》,这本书迄今为止没有简体汉译本。林振华译的德国人恩斯特·R·库尔提乌斯所著的《欧洲文学与拉丁中世纪》,是一本可怕的书,我建议搞文学创作的人不要去阅读,因为读完此书后,你会发现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中看起来很新的许多形式上、题材上的创意,早在中世纪的拉丁文学中,就已被表现过了,太阳底下无新事,近现代以来的人类的文学技艺,也不过是重新发明轮子罢了,读完此书让人沮丧,觉得自己基本上没有再写作的必要。
绘画方面,我从六月份起持续地涂鸦了九十余幅非常怪异的小幅面手绘,有个策展人看上它们,正在策划给它们做一场展览。
文学活动方面,我自己倒投入了一些资金,春季在贵州的“群山之心”诗歌山居召集与主办了“东山雅集”第十集,贵州的十数个诗人相聚,研讨“山水对中国当代诗歌的影响”;秋季又在“群山之心”诗歌山居召集与主办了第十一集“东山雅集”,十数个来自全国各地的评论家、诗人们共聚一堂,研讨“AI时代,诗人何为”这个主题,这是中国第一次以AI诗歌写作为对象的研讨会。秋季,我给“柔刚诗歌奖”做评委,去南京参加了它的颁奖诗会。冬天,去了山西参加“小众笔会”,与一干诗人花数天时间看种种北方的庙宇、太岳山的风景。 11月17日,《东荡子诗文集》首发式在广州图书馆举行,我主持了这个首发式,以及此后的研讨会。过两天,诗人倮倮的研讨会在广东省作协举行,由我主持会议。 12月,去东莞参加《作品》杂志举办的诗会。
旅行是我一直苦于其中的事,所以尽量减少旅行事务,今年基本上就没什么旅行,除了诗会之外,还去了一趟河西走廊,胭脂山下,当年匈奴的国度,胡乱看了一些古庙与山水。春季在贵州的三都县都江镇自驾了十余天,看些水族与苗族的村落、遗址、民族风情,写了一本书《都江传》。夏季又在贵州由北到南自驾了十来天,边看边住了一系列的精品酒店,胡乱写些酒店文章。又去了一次香港,看人山人海的香港书展,书没买几本,却胡吃海喝香港的地道美食。至于艺术展,没留下多少印象,因为都是在广东美术馆参观,去美术馆是日常生活,所以也就没有特意当一回事。
2017年就这样在马马虎虎地阅读、写作、旅游中过去了,生意没打理好,文化生活也没什么收获,这就是我非常平庸的201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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