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叫有苦不能言 □许 丽

“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汪国真诗作中脍炙人口的佳句，以寥寥数笔道出奋进者的一往无前，感染和激励了几代人。这半个月来，谍战剧教父柳云龙自导自演的《风筝》带给我的如斯感动一次又一次激荡胸臆，因为那份“越是艰险越向前”的英雄气概，因为那份“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斗争精神，因为那份“虽九死其犹未悔”永远在路上的执着，还因为那份坚守信念“苦到深处不能言”的锥心之痛。

该剧以潜伏于军统内部代号为“风筝”的共产党员郑耀先的人生与情感经历为主线，讲述了共产党地下情报员不忘初心，始终坚守信仰和使命的故事。重庆军统王牌特工郑耀先，是戴笠手下八大金刚中的老六，以狡黠机智和心狠手辣闻名。郑耀先其实就是潜伏在军统的共产党特工“风筝”，其保密程度极高，只有一个单线联系人陆汉卿。为了确保“风筝”像一把尖刀始终刺在敌人的心脏上，在最关键时刻给国民党致命一击，在高手云集的军统内部，郑耀先不得已“所作所为”，不得不成为自己同志眼中人人得以诛之的军统六哥。

上线的牺牲让他和组织失去了联系，他成了断了线的风筝。他眼睁睁地看着当时唯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上线、亲密战友陆汉卿为了保护他而牺牲在自己面前，痛彻心扉，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戴笠死后，他受到了特务头子毛人凤的排挤，他说：在非常时期，国家积弱百年，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个人得失，于国家，于民族，轻如鸿毛。除了这几句，他什么也不能说！伏尔泰说：人类最可宝贵的财富是希望，希望减轻了我们的苦恼。正是坚信中国共产党可以救中国、看到民族得以解放的希望，他才可以默默地忍受疼痛，把眼泪流到心里，化作无穷的力量与坚强。

有一种痛叫有苦不能言！解放前，戴笠为考验他派他去延安执行秘密任务，看着魂牵梦绕的延安这片热土，终于回到了心中圣地的情愫令他心潮澎湃，却什么也不能说！解放后他化名国民党留用人员周志乾，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继续为组织提供重要情报。即使在自己“风筝”的身份被组织证实后，他仍然不能恢复身份，却以隐蔽的方式，协助公安局抓获多名潜伏特务，依然什么也不能说！片尾，临终的他仍然是什么都不说，唯一跟组织上提出的要求就是看看升国旗，当透过救护车车窗看到五星红旗冉冉升起时，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向那面鲜红的旗帜敬军礼那一霎，怎不令人动容！在三十多年的情报员生涯中，他忍受着妻离子散，被自己的同志和敌人长期追杀，跟敌人不能说，跟亲人不能说，跟组织不能说……我真的不知道一个人是如何能承受得起这种委屈和痛苦！所以，在郑耀先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向组织说：我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员，受苏区国家政治保卫局委派……代号“风筝”……时，看着他那饱经沧桑的模样，荧屏前的我瞬间泪如雨下。

《风筝》在保持“柳氏风格”的同时，还糅合了柳云龙对谍战题材作品的更深度思考。剧情节奏感强，塑造了一组丰满出色的中共情报员群像：陆汉卿临死前一遍遍地背诵《为人民服务》；曾墨怡为保护情报毅然赴死；年纪轻轻的江心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同为情报员的坚冰宁可咬断舌头也不透露组织的半点信息……他们同样痛而不言，同样以革命精神、民族大义为信仰，他们告诉我，信仰不仅是身处险境时，不忘初心，内心对使命的坚守和传承；信仰还是身处绝境时，不抛弃不放弃，不抱怨不后悔，就如同情报员联络人袁农所言，任何时候都要把信仰牢牢放在心中。

历史将铭记，人民也不会忘记，没有革命先烈的抛头颅洒热血，以及郑耀先之类无名英雄的自我牺牲和忍辱负重，何来我们今天安宁祥和的幸福生活！是信仰的力量造就了中国共产党事业的传奇，最终改变了20世纪中国的走向。感谢《风筝》，凭借烧脑的剧情、立体的人设、饱满的细节，以及诗意的台词，在带给我们丰厚的视听盛宴的同时，为当今社会传递了一种“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精神力量，又一次给我们进行关于理想，信念和爱国主义教育的精神洗礼。今天，我们只有理解中国共产党人坚定的信仰、崇高的精神，才能理解他们不朽的牺牲。

作者单位：市第三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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