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回顾自然,认领故乡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这是刘亮程被选入中学课本的散文名篇《寒风吹彻》中的名句。

日前,江西人民出版社推出了自然文学大师刘亮程的三部经典作品《一个人的村庄》《在新疆》《虚土》。三部作品以辽阔的自然为背景,描摹了一种遵从自然意志的永恒生活。自首版以来,它们一直承载着现代人寻求故乡的浓厚“乡愁”,带每个人回归自然、认领故乡。

《一个人的村庄》从一个“闲人”的角度,诗意地描摹了一个村庄里的草木、动物、风、夜晚、月光和梦,书中的“闲人”不忙于春种秋收,只把日出日落、花开花谢当作大事情,在最天然恣意的生存中,感受着世间万物的尊严。全书充满了对万物的注视、抚摸和感受。

《在新疆》则是刘亮程关于真实新疆生活的散文集,作者缓缓铺开的画卷里,既有新疆的男人、女人,还有落寞的古城、热闹的巴扎、月光里的贼,以及在这里发生的变迁、风俗、古老历史等,全书字字句句透露着新疆的味道和气息,是中国人了解、感受新疆必读的一部经典。

刘亮程表示,“《虚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本书,我写了一个如梦的世界。”《虚土》可算是小说,也可算是长长的散文、诗歌。刘亮程以情绪入文字,用灿烂的想象力,为我们编织了一个难辨幻与真的人生故事,借此讲述:每个人都住在自己的童年,那是我们的老家。

70后作家李娟曾这样评价刘亮程的文字:“他站在村庄中心,目不斜视,缓缓写尽一切温暖的踏实的事物:人畜共处的村庄,柔软欢欣的日常生活细节,古老庄严的秩序,公平而优美的命运。一只手写出,一只手遮盖,像呵护火苗一样呵护一个又一个的字眼,待它们渐渐站稳了才松开手,看着它们一个一个孤零零地站在无边无际的空旷世界里,一动也不敢动。”

刘亮程凭《一个人的村庄》扬名文坛,随后的《在新疆》又获得了第六届鲁迅文学奖,小说《虚土》《凿空》更是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关注。而他本人则选择离开城市,在一个叫菜籽沟的村庄建了一个书院,对他来说,这场离开,是为了让自己的精神更好地活下去。

刘亮程认为,自己是那个扛着铁锹抬头看天的闲人。每个人都匆匆往前赶,只有那个闲人抬起了头,并认为太阳升起、落下是一天中最重要、最美丽的时刻。如果有可能,他最理想的生活是“坐在一棵树下,老去”。

有读者评价道:“如果有哪本散文从我少年时代一直到成年,甚至会到更年长的时候仍然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一定是这本《一个人的村庄》。”的确,刘亮程《一个人的村庄》已成为一部引领人摆脱市井喧嚣、回归自然生存的当代经典。新版这三本书从装帧设计上大大区别于以往版本,设计着重突出了作品情感的丰沛、力度的饱满、思想的丰盛——在以分秒切割的时间中,在脱离自然的都市生活中,人们不安、焦虑,渴望与自然融为一体,过缓慢、悠长、完整的生活。刘亮程的作品承载了每个都市人对于“自然生存”的乡愁,给每一个在时间流浪中的人一个可以认领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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