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禄
读初中时爱翻小说,《林海雪原》《烈火金刚》《红旗谱》《苦菜花》《青春之歌》……一看竟入了迷,一本本跟同学们排着轮子换着看。无意中长了见识:写书能得稿费。不知是“人心比天高”还是“小人喻于利”,连做作业都感吃力的我,居然也想当作家,想吃稿费了。后来真还在作文中写了篇小小说,没吃到稿费,却受到了老师的鼓励和表扬,得了个5分+。
我参加工作时,才十几岁,是个啥都不懂的“半截子幺爸”。1964年,市报围绕营业员与广大顾客应建立一种什么样的正确关系开展讨论。参加讨论的有社会各界人士,煞是热闹。当时我在转运站工作,读报上文章,自己也有些想法,跃跃欲试生了投稿之念。那阵,投稿吃稿费对我来说很神秘,我把想法向单位领导一汇报,领导满口支持。不仅鼓励了我一通,还出主意吹思路,要我尽量写短些写快些,写成后就及时寄报社。连夜写成文章后,请他看了看,四分钱邮票一贴,稿件丢进邮筒,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惬意……
没多久,文章登出来了。经编辑删改后的文章,只有348个字。字虽少,在单位上却成了头条新闻。原来不起眼的一个小娃,在众人眼中一下“晋升”成了“秀才”。没多久,这篇处女作的稿费送来了,一个印好的小封套内装了一元五角钱。两人署名两人分,人均才七角五分。钱再少,总算破除了对稿费的神秘感。可别小看了这一元五角的报酬,这是我写的东西第一次变成铅字,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得到的“润笔”,算是写作路上的第一桶金吧!
挣了“外水”,同事们笑着闹着要我请客办招待。好在那年月的人好打整,称了半斤软糖来撒,也就皆大欢喜了。
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一元五角钱的稿费将我拉下“水”后,写呀写,自己就再也上不了“岸”了。先是成了报纸的通讯员,写得收不了手,后来还被调到广播电台,吃起了新闻这碗饭。
仗着年轻精力充沛,我写的那些短文小诗之类的报屁股,退得多,发得少,吃到的稿费更是屈指可数。1964年,发在川报的小诗得了4块钱;1965年,发在工人日报上的诗得了3块钱。废除稿费的那些年月,文章写得不少,却都是无私奉献。“耕纸田,耘神荒”,为何痴迷于笔耕,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是1972年正式调入电台的,从商业部门转行到新闻队伍,进入角色快,完成任务之余,仍不弃笔耕。除了给本地的媒体供稿外,也给外地的报刊写了不少豆腐块。那时的稿费都不高,一篇就几块钱。外人却认为我挣了好多“外水”,经常闹着要我请客。没办法,时不时真还要“安抚”一下同事,免得他们四处张扬。领稿费不吃独食,同事们高兴,我则是被宰也快乐,享受着一种隐性的显摆。
有一次,同事还差点吃出冤案来。一位与我同名同姓的老兄在《八小时之外》发了篇谈火花的文章。同事以为我吃稿费的手伸到了天津,硬要我请客招待。此“禄”非彼“禄”也,我再怎么解释,他们高矮不信,我则坚决不依。明明是个误判,我当然不能当冤大头去买那个单啰,看我真的毛了,同事们这才罢了。
退下来一晃十多年了,我仍不改手痒之疾,写写豆腐块,吃点小稿费。那天收到1600多元的汇款单,晒在朋友圈里显摆,有文友说;吔,可以了噻。我怕引起误会,赶紧申明那是人家报社补的好多篇的稿费哟。一个文友开玩笑说:看,这个老几,又怕我们喊他请客了!
新闻推荐
国内现货钢价在跌幅收窄的基础上已有企稳迹象,但市场库存水平仍处高位,压力尚存。铁矿石市场震荡波动,港口矿石库存又升至历史高位。据国内钢铁资讯机构“我的钢铁”提供的最新市场报告,最近一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