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画闲言】上厕所先填请假条，错在未把学生当学生

学生上课期间去厕所需要填写请假条，还要找两位老师签字，而且每天限量100张？近日，云南临沧市一中的一张课堂特殊请假条引发了网友热议。对此，该校相关老师回应称，这个请假条主要针对的是自制能力较差的学生，防止他们在上课期间请假外出去厕所抽烟或进行一些和学习无关的违纪行为。然而，有专家却认为，校方这样的做法会让学生心理有不愉快，“生理受到了约束，心理就不会阳光。”（5月15日《都市时报》）

乍看以为这又是一个恶搞，因为上厕所不过是基本的生理要求，连这个事都要写请假条请假，纳入“课堂管理”的范畴，实在是超出了人们对学校管理的正常预期。然而，根据该校教师的回应，除了“请假条每天限量100张”不实，上厕所需请假在临沧市一中确有其事，这再次让人看到了种种学校奇葩规定的下限。

这事儿的荒唐，是不言自明的。它首先折射的是教育的偷懒。很有可能，这个管理创意，确实是来源于此前发生过学生在上课期间以上厕所为由去厕所抽烟的现象。但即便面对这种情形，学校和教师最该做的，难道不是通过劝导、教育，或协助家长一起帮助学生戒烟吗？为此增设一个请假的程序，不仅要上课老师审批，还需值班人员审核签字，未免有点黑色幽默的意味。这到底是为了帮助学生戒烟，还仅仅只是确保学生不从课堂上外出吸烟就行？是不是意味着课外就可以随便抽？很明显，这种做法是教育让位于管理权威，教育者的角色让位于管理者的角色。

该校老师称，请假条主要针对的是自制能力较差的学生。不知道这个“自制力差”到底是如何区分的？难道有学生犯了一次错误，就要永远被归类到“自制力差”，从此上厕所就必须请假？如此“有罪推定”和区别对待，恐怕除了进一步激发学生的逆反心理，不会带来什么正面的教育效果。事实上，很多所谓的“自制力差”“调皮”的学生，正是遭受到了“另眼相待”才“越陷越深”。所以，设置上厕所请假条的荒唐，不仅在于它是非正常的管理手段，更是因为它还会带来可见的伤害。

学生自制力差，乃至上课期间请假去厕所抽烟或进行一些和学习无关的违纪行为，这恰恰证明了教育的必要，也是教师和学校，需要帮助学生改变的地方。但像设置上厕所请假条的这类做法，已经没有多少教育的初衷可言，而更多是一种惩戒。

众所周知，上厕所要请假，一如学校要求学生必须统一发型，绝非是正常空间里该有的规则，更不该出现在学校之中。它超出了学生和教师之间的正常关系，也逾越了科学管理和人性化管理的必要限度。说到底，这些做法的背后，就是未能摆正教与学之间的关系，未能真正把学生当作学生。在伤害学生的同时，其实也构成了对教育价值的矮化。

教育，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在于，教育是有规律可循的；复杂在于，每个学生的状况都不一样，天赋、脾性、爱好等等各异，这需要学校和教师拿出“因材施教”的耐心和智慧。但简单也好，复杂也罢，成功教育的前提，都是要把学生当学生，让教育者回归教育者。否则，像上课去厕所需填请假条这类荒唐现象，就很难真正杜绝。

□朱昌俊/文沈海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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