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的第一缕霞光

我是一名保安，每个班要上24小时，最有感触的是上夜班，常常是与孤寂的夜为伴，直到路旁的环卫工走进了我的视线，原本孤寂的夜变得不再孤寂。

冬夜，过了凌晨四点钟，天还丝毫没有亮的意思，就能听到一阵阵“唰——唰——”的声音，环卫工人开始清扫马路了。那声音，总让我很快地打起精神。

走出值班室，隔着单位的伸缩门，便能看到橙色制服的影子，那是映在马路上的第一缕霞光。那身影缓慢的、反复地在一段马路穿梭，时而弯腰驼背，时而挺直腰板，时而高大无比，时而被夜色淹没。随着天空的逐渐明亮，那身影也慢慢地清晰起来。一位老者，一把竹扫帚，一辆在寒风里守候的三轮车。每当那老者走一步，路面就洁净一分，天空也更明亮一些，这是最直接、最动人的回馈。

在我们的县城里，多数的环卫工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他们感染着一座城市，也美化着一座城市。我时常穿梭在小城里，时常看到他们的影子，时常对熟悉的面孔、熟悉的动作心生敬意。

眼下到了炎炎夏日，他们换上了短袖的制服，戴上了一顶草帽，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老者来得依旧很早，他说夏天晨扫是一种难得的享受，阵阵凉风是对他最大的犒赏。但正午最辛苦，额头汗如雨下，臂膀晒得油亮，当一杯凉白开被一饮而尽，你会瞬间领悟，脚下的每一段路都值得感激。

■本版摄影广东梅州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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