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30日,渔民划着帆船在昆明滇池上准备捕鱼。(资料照片)新华社记者蔺以光摄
7月21日,“大江奔流——来自长江经济带的报道”主题采访团来到云南昆明。从昆明火车站前往云贵高原最大的内陆湖——滇池,一路上,“重塑世界对云南的想象”“献给世界的云南图腾”等标语不时映入眼帘。
滇池,是昆明的城市名片之一。然而,上世纪90年代,在围湖造田、人口剧增、城市扩容等因素影响下,滇池水质急剧沦为劣V类水,蓝藻暴发,臭不可闻,成为我国污染最严重的湖泊之一,一度成为“一潭死水”。
从“九五”时期开始,国家相关部门连续4个“五年计划(规划)”都将滇池纳入全国重点流域治理规划,在这场长达20多年的攻坚战中,累计投入资金500多亿元。环保部监测数据显示,今年前6个月,滇池全湖水质类别为IV类,为20多年来最好。□本报记者罗之飏
“变形记”
滇池从可淘米洗菜到一潭死水
“50年代淘米洗菜,60年代摸虾做菜,70年代游泳痛快,80年代水质变坏,90年代风光不再,直到今天依然受害。”7月21日上午,滇池湖畔,昆明市副市长吴涛用了一段当地人耳熟能详的顺口溜来描述滇池的“变形记”。
“污染到底有多重?在滇池蓝藻暴发时,扔块石头上去都不会下沉。蓝藻大面积死亡时,周围几公里都是臭味。”上世纪90年代,刚到昆明工作的吴涛慕名来到滇池边,看到的却是一潭死水。
滇池重污染成因复杂,一方面有地理原因:滇池属于半封闭宽浅型高原湖泊,主要靠城市排水和雨季径流水补充,来水少出水也少,水体置换及循环周期长,湖泊自净能力差;另一方面则主要是人为因素。
从上世纪70年代起,昆明人“向滇池要粮”,大肆围湖造田,缩减滇池水域和周边湿地,滇池的“厄运”也从此展开。随后,大量涌现的乡镇企业和周边快速扩张的城市和人口规模,都让昆明人的“母亲湖”承受着远超自净能力的污染负荷。
看到滇池如此“蒙难”,以至于2010年,昆明大旱让滇池水位降至近20年最低点时,当地有人建议:把滇池水抽干,组织百万人挖净底部淤泥,根治滇池污染。
治污难
20多年治理难改水质
21日中午,主题采访团乘船进入滇池中心,近距离查看水质现状。连续多年治理后,滇池大面积蓝藻已消失不见,但湖水仍呈浅绿色,水中能见度几乎为零,在滇池岸边,还能看到不少因湖水富营养化产生的藻类。
滇池治污,昆明人早就开始行动。滇池管理局提供的数据显示,从“九五”时期到“十二五”时期,滇池流域系统治理投资达509亿元。但在昆明市滇池管理局副局长吴朝阳看来,仍然是“旧账欠太多,短期内回天乏术”。
滇池早期治污以工业污染和城市污染为治理重点,昆明市政府曾大量取缔、关停或外迁滇池流域内污染严重的企业,让流域内企业向工业园区集中,控制重金属和有害物质流入滇池,“后来甚至还在滇池里大量种水葫芦以吸附水中的氮磷及蓝藻,但事实证明收效甚微。”吴朝阳谈道。
从2013年起,昆明“借水”牛栏江,每年向滇池注入约5.66亿立方米的“活水”,将滇池内部水循环周期从4年缩短至3年,此举也让滇池氨磷等有机化学成分总量大幅下降。
不过,湖泊污染治理绝非朝夕之功。直到2016年,在治污进行了20年后,滇池的水质仍然属于Ⅴ类,仅比上世纪90年代的劣Ⅴ类水质稍好一点点,“连工业用水标准都达不到。”
求变路
从“单兵作战”走向“系统突围”
滇池治污为何这么难?
记者在昆明斗南花卉市场找到了一丝端倪。
21日下午4时许,记者乘车前往这个亚洲交易量最大的专业鲜花市场,每天有数百万枝鲜花从这里流向世界各地。但“万紫千红”在拉动昆明经济增长的背后也在制造隐忧——难以统计的农业面源污染,每天从流域内的鲜花种植基地流向滇池。
“污染在湖里,根源在岸上。”这句话一定程度上回答了滇池治污为何难。解决这一难题,昆明正在改变滇池治污理念:从最初的点源控制逐渐过渡到全流域治理,从“单兵作战”走向“系统突围”。
到达滇池前,采访团来到了整治后的捞鱼河湿地公园,公园里种满了中山杉等湿地乔木,一池清水四处流淌,引来不少游客驻足。捞鱼河是滇池流域重要河流,当地通过推行滇池流域河道生态补偿制度,实施谁污染、谁补偿,严控来水污染,“从2017年4月到今年4月,昆明市各区政府已缴纳了6.55亿元的罚款。”吴涛透露。
生态补偿只是全流域系统治理滇池污染的举措之一。在当地,继《云南省滇池保护条例》出台后,建设截污治污系统、全面升级河长制、制定“一河一策”治理办法等“软件”和“硬件”两方面的措施均在同步实施。
今年2月,昆明市发布滇池保护治理“三年攻坚行动”,计划投资141亿元削减流域污染负荷,这意味着在一段时间里,滇池治污攻坚战仍将继续…… (本报昆明7月21日电)
新闻推荐
男生应该谦让女生吗? 一道小学哲学题引发学生家长老师三方大辩论
不久前,杭州长江实验小学“哲学日”的一道哲学题爆红朋友圈。3000个学生和家长一起思考同一个问题:男生应该谦让女生吗?从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