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的小女

妻从福建回，带来了女儿的全新感受。

女儿已满十个月。从正月初五离开至今，我还没有见过她。当然，我所说的见，是面对面，不包括视频。女儿给我最深的印象是笨。也许女儿长大后，看到这篇文章，会怪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可我确实觉得，女儿真的有点笨。

说她笨，主要在于语言发育慢。别的孩子能开口叫了，她不会；别的孩子遇到开心事会笑了，她不会；别的孩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有反应了，她还是不会；比她大三个月的外甥早已借着学步车满屋子搞破坏了，她也没这意识。我有一个同事，她的女儿只比我女儿小一天。早在几个月前，她就会叫，会笑，甚至会说话。一天，微信上收到同事的信息，是她女儿的声音。仔细一听，似乎在说，我好可爱哦。这家伙，才六个月呢！

对于别人家的孩子，我们充满了羡慕。不过，女儿给我们带来的，是不一样的欣慰与惊喜。

岳父岳母常常给我们发视频过来。视频里，女儿正在捣鼓着她的玩具。她总是不慌不忙，从容不迫，专心得不得了。当她沉浸在玩具的世界里时，谁叫她她都不理。别说不理，她还可能发怒。只要她眉头一皱，嘴角一扬，岳父岳母就得投降。女儿不怎么挑玩具，给她一个装药的盒子，都可以翻来覆去研究半天。看厌了，就用两个指头捏着，任盒子轻轻掉到地上。岳母捡起来，放到她手里，她漫不经心地捏着，又掉了。她要拒绝一样东西，也总是这么优雅。而外甥就不一样了。只要是他厌烦了的东西，都是暴力处置，扭、摔，不搞坏不罢休。

对于玩具，女儿也不贪多。她每次只玩一样，玩得很深入，旁边放着再好的玩具，她都不瞟一眼。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是很容易全身心投入去做一件事的。对于她的专注，我既惊讶也感动。我总是跟妻说，你看，这一点很像我。

女儿的动作很精细。几个月前，她还没有玩玩具的意识，每天只盯着自己的手看，看完这根手指看那根手指，看完之后，就放嘴里去。妻说，她这是在认识自己的手。吃完手，她就会不停地活动手指，玩出各种花样。妻很兴奋，说女儿以后可以学舞蹈。我说，不对，应该学钢琴。人的世界就是那么奇妙，做父母的有什么缺憾，总希望做儿女的帮他们补回来。

女儿很快就不满足于地垫上的世界，总是想着往外爬。岳母将她拎回来，她总是很快又爬出去。一次，她发现冰箱和沙发之间有一条缝隙，回头看了岳母一眼，很果断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了进去，让一旁的岳母看得目瞪口呆。

我有一个文友。一天，他告诉我，在小区里看到了我的岳母和我的女儿。他还说，你女儿挺秀气，挺乖。我报以一笑。挺秀气，挺乖，如果非要用几个词来形容女儿，我大概也只能选用这两个。如果还要加一点，那就是她正在机灵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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