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看东欧(上) 江锡钰

近日,笔者参加了一次德国、捷克、斯洛伐克、奥地利、匈牙利和波兰的“东欧六国游”。如果按照地理概念,这六国并不能算作严格意义上的东欧,应该说是中东欧比较准确,而我在文中也还有些涉及北欧的细节呢。

其实,欧陆随团游的景点是相对固定的,有人用4个字就概括了,即:宫(宫殿)、堡(城堡)、堂(教堂)、厅(市政厅),当然还有沿途的自然风光。到网上搜一下,这些景点的视频、图片、文字记录得都很详细,身临其境,也就是感受印证一下吧。因此,我只想说说旅行过程中的一些感触。

欧洲的汽车都是哑巴吗?

我们这趟行程是从南京开始的,从南京登上芬兰航空的航班,大约9小时后抵达芬兰首都赫尔辛基,再转乘一个半小时的飞机到达德国柏林,然后就是一路大巴,到最后一站波兰首都华沙游览后,乘飞机仍旧转道赫尔辛基飞回南京。

我们乘坐的是属于波兰旅游公司的“奔驰”大巴,这样的大巴,国内很少见,但在欧洲,除了奔驰轿车外,奔驰大巴,奔驰有轨、无轨电车,甚至奔驰工程车都很常见。我们乘坐这辆奔驰大巴在欧洲大陆上“奔驰”了5800公里,从没听到一声鸣笛,仿佛这车根本就没有喇叭。开车的师傅是位名副其实的波兰“老司机”,看面相,至少也是年过半百了。老司机不按喇叭,技术好自然是一方面,他的技术好到很多时候留下的通道仅容一个车身的宽度,他也轻松走过,绝不会剐蹭。但是他不按喇叭的原因,可能是他根本就没有按喇叭的习惯。也不光是他,他的同行,包括许多中国在欧洲的司机也入乡随俗,不按喇叭。

就在我们感叹“难道欧洲的汽车都是哑巴吗”的时候,在布达佩斯街头,终于听到了一声鸣笛。这声喇叭,是另一个旅行团的一位女游客在斑马线闯红灯,被一辆小轿车司机提醒的短促一声。这声短促的鸣笛是我们5800公里公路行程中唯一听到的一次。当然,这声短促的提醒,也让那位女游客闹了个大红脸。

我们去过的城市,大都是这些国家的首都。虽说是首善之区,但道路还不如我国三四线城市那般宽敞,市中心以双向两车道的马路为主。路面上大巴车、小轿车,有轨无轨电车往来穿梭,车流量很大。密集的车流中,不仅没人按喇叭,而且也很少见到拥堵。想想原因很简单,不外是人人都遵守交通规则,并且相互礼让。

说到礼让,在布达佩斯遇到的一件小事,让我们这些中国游客感叹不已。在布达佩斯游览了大半天,吃过晚餐我们前往下榻的酒店。这家酒店在一条小街上,波兰“老司机”将车开进去后,才发现大巴无法转弯进去,只好原路退回。可这时,我们的大巴后面已经跟上来六七辆小轿车。如果没有挡道的大巴,以小轿车的“身材”是完全可以从这条街上转弯过去的。大巴此刻要想退回,必须要后面的小车让开路。这时,只见“老司机”跳下车,对紧跟在后面的第一辆小车的司机打了个手势,后面的六七辆小车竟然依次默默挂倒挡后退,给我们的大巴让开了退路,没有人抱怨,更没有人鸣笛。

人车各行其道,人人守规矩,讲礼让,自然就降低了社会管理成本。在我们走过的十来个城市,没有见到一个交警在街头执勤,而节省的警力让纳税人少掏了多少“银子”!

制度可以管出“文明”

欧洲行人不闯红灯,带来了道路通畅,体现了城市文明,降低了社会管理成本,间接增加了民众收入。但是,欧洲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人性的弱点,他们不闯红灯也不是天生的,何况,这里还是人本主义、人道主义的滥觞之地。如果在交通事故中让闯红灯的行人负全责,立法时的争论可想而知。

然而,欧洲的很多国家还就是这样做了。比如我们游览过的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繁华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街上的车辆往来穿梭,却井然有序,司机不需要鸣笛,很重要的一点是没有行人乱穿马路。而奥地利的法律就规定,行人闯红灯乱穿马路导致的事故,由行人负全责,行人死亡,则由其家属赔偿车主的损失。如此苛刻的规定,在我们看来,肯定是太不人道,毕竟行人在街道上处于弱者的地位。可是,这样严苛的规定却带来了秩序井然,管出了“文明”。这样的法律规定究竟是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当然可以讨论,但其实践检验出的效益,我们却不能不承认。

同样管出“文明”的还有吸烟。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欧洲街头,经常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烟民围着垃圾桶吞云吐雾,街头的长椅上也经常看到年轻的女士独自抽烟发呆,或两三闺蜜边抽烟边低声闲谈。然而,室内却绝不可以抽烟,这次我们到纬度较高的欧洲几个城市时,室外气温常常在0℃以下,可是那些时尚美女们仍旧一身单薄地在室外抽烟。不是她们不想在室内抽,那是因为在室内“抽不起”。欧洲绝大多数国家都立法规定,在酒店、酒吧、咖啡店、写字楼等公共场所室内抽烟,罚款都是百欧元起步,酒吧如果对客人不劝阻,一旦发现,罚款上千欧元。很多酒店还装有烟雾报警器,一旦触发,后果更严重。我们的大巴司机,是位烟瘾很大的波兰烟民,每次在外面停车,第一件事就是跳下车狠狠地抽烟,一连抽上两三支,才能过瘾。

在欧洲,我们一天三顿饭有两顿是中餐,中餐馆里,食客大都是中国游客,但这“饭后一根烟”,也只能到室外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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