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
夜空星星闪闪,晨曦慢慢展露。梦醒人再也卧不住,翻身下床,拎起早已打点的行李,急切地冲出门外――回家过年。
的确,对老家的年味早已心驰神往!多年游学在外,又在外地工作多年,我早已习惯了离家的日子。然而,一到腊月,一到夜深人静之时,故乡便频频造访我的梦境。回老家过年,是腊月里我脑子里闪得最多的一个念想。
终于坐上了回乡的列车,车厢里,有人的手机里传来那首凄婉忧伤的《流浪歌》:“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听着这首哀伤的歌,我急于回家的心愈加迫切。车过洛阳,山渐渐少了,水渐渐多了,一木一草润湿了我的双眼,也润湿了我的心情,我知道正一步步靠近一个真真切切的故乡――长江三角洲上的村落,它常常就这样波光粼粼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闪动着一片神秘而又灵动的光泽。
下了车,走近村口,远远望见父母伫立在村边的大槐树下。“爸、妈!”“哎!”父母看到我,颤巍巍地迎了上来。“回来啦?”“回来了!”我双手紧紧地握住父母的手,眼光落在父母苍老的脸庞上。父母的白发比去年回家过年相见时又多了几根,背也佝偻了许多,我的心直发酸,眼眶里一片潮湿。“回家吧。”父亲轻轻的说。他接过我肩头的行李包,我搀扶着母亲慢慢地走向我思念已久的家。
村中新铺设的水泥路一直通到我家大门前,院子里的银杏树已长到一合抱粗了;大哥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天真可爱的侄孙已会叫“姥爷”了,那站在一边颔首而笑的年轻女子是大哥的小儿媳妇,来不及慨叹发生的变化,亲人的笑脸和关切的问候已织成浓密的亲情把我重重围住。左邻右舍也赶来相见,父亲忙着让座沏茶,我则递烟发糖,跟他们天南海北聊着外面精彩的世界。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父母一起忙着准备过年。脱下笔挺的西服,扯掉大红的领带,穿上粗布劳动服,戴一顶草帽,帮父母“掸尘”:扫地、擦窗户,刷白墙壁,使老家旧貌换新颜。跟着父亲去打炒米,“嘭”的一声巨响,仿佛又把我带回那活蹦乱跳的童年,儿时过年,我最钟情的就是爆米花了。接着家里蒸馒头,我坐在熊熊燃烧的灶膛前,有时添添柴火,有时学着做馒头。除夕,我和父亲贴春联喜笺,粘门神,挂大红灯笼点大红蜡烛。吃年夜饭时,我为母亲夹菜,再与父亲痛快地喝两杯,母亲的目光潮湿了,父亲握着酒杯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酒没醉人,浓浓的亲情已使人醉卧不醒。吃过年夜饭,我们围坐在亮亮的炉火旁守岁,我讲在外的见闻,父母说说村里的家长里短,大哥描述着家中一年种田和饲养家畜的收成,我和他们一同享受着这难得的天伦之乐。当新年的钟声悠悠敲响时,我和父母一起翻过旧日历最后一页。此刻,随日历一起被轻轻翻过的,还有常年奔波的劳顿、酸楚、快乐。
春节是中国人最热闹的传统节日,一向被赋予“团圆”“喜庆”的意义。“过年”是传承了千百年的习俗,尽管这些年年味在变,但年的核心、年的根本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千丝万缕的亲情。过年就是回家,就是团聚,过年的意义多半是家的意义。回家过年,对一个常年在外奔波的人来说,不仅是一次身体的休憩,更是一次心灵的憩息。过年回家陪伴父母,就是给父母最好的礼物。
团聚是最美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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