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里流出的潺潺清泉 读《季羡林散文》感怀

● 芮海林

近日，重温季羡林先生的经典著作《季羡林散文》，使我心间涌上难以述说的平静，7月11日，享年近百岁的季羡林先生驾鹤西游、静静地走了。但是，他的那种“要不断地学习新知识，接受新思想，思考新问题"孜孜不倦的勤奋精神却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间。

季羡林先生是一位闻名中外的语言学家、散文家、翻译家和佛学家。他一生淡泊名利，虚心向学，具有人格与学术的双重魅力。他情操高洁、朴素谦和、胸怀豁达、硬骨铮铮、堪称学界谐模，又被当今学人誉为国学大师。季先生学识博大精深，可谓是中国学界的“人间国宝"。1978年先后担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亚研究所所长和北京大学副校长的季羡林，开始写文化交流史著作《糖史》，后又出版了《吐火罗文（弥勒会见记剧本）译释》，主持完成《大唐西域记校注》并撰写了近10万字的前言。主编了大型丛书《东方文化集成》、《传世藏书》等，出版了散文集《牛棚杂记》、《我的心是一面镜子》等著作。季先生作为一代宗师，纵横捭阖、学贯中西，对梵文、巴利文以及古文献、中印文化交流和东方文化等都有精湛的研究和成就。

季先生有句名言：“千万不要让脑筋懒惰，脑筋要永远地思考问题。"一个人取得成功，重要的一点就是思想运动。要不断地学习新知识，接受新思想，思考新问题。他在《九十述怀》中说：“不管怎样，反正我是非走上前去不行的，不管是坟墓，还是野百合花，都不能阻挡我的步伐。"因此，他的一生是勤奋的一生，是拼搏的一生。他一生著书立说，著作等身，为我们从事文化、科学研究树立了一个严谨、扎实和科学的典范，季先生不愧是当代人生导师。

季先生一生十分偏爱散文，对散文写作情有独钟。他在《季羡林散文》“漫谈散文"一文中说：“对于散文，我有偏爱，又有偏见。为什么有偏爱呢？我觉得在各种文学体裁中，散文最得心应手，灵活圆通。"季先生又说：“我认为，散文的精髓在于‘真情’二字，这二字也可分开来讲，真，就是真实，不能像小说那样生编硬造；情，就是要有抒情的成份"。

季先生从十七岁便开始写散文，散文是他在教学、研究、翻译的过程中，从心灵里流出的潺潺清泉，恰如万泉河水，碧波千顷，清澈见底。季老的散文作品相继收入《万泉集》、《因梦集》、《燕南集》、《天竺心影》和《季羡林散文全编》等共计有200余篇。

《清塘荷韵》是季先生于1998年荣获全国好新闻一等奖的得意之作。《清塘荷韵》，写荷之生命令人振奋不已。“撒入池塘的五、六颗莲子在淤泥中沉睡了两年，于第三个年头冲出硬壳，长出‘几个圆圆的绿叶’，第四年荷叶竟然蔓延得遮蔽了半个池塘，花开时红艳耀目。"“我无法知道，荷花是怎样在深水中淤泥里走动。反正从露出水面的荷叶来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离，才能形成眼前这个问题"。“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每当我读起这篇文章，眼前就浮现出一池亭亭玉立、生命力极强的荷花和一位身着蓝色中

山装的长者，慈祥的双目谦和地微笑着，睿智博学的头顶飘动着银丝，漫步在曲径通幽、盛开荷花的荷塘之畔……

季羡林先生散文有两大特点，一是“真"、二是“朴"，以形成其散文的独特风格。正如季先生所追求的那样：“淳朴恬澹，本色天然，外表平易，秀色内含，有节奏，有韵律感，似谱乐曲，往复回还……"

“真"即散文是他心灵的一面镜子，真实地映照出其坎坷、曲折、追求、奋斗的人生历程。文章中，饱含着他的痛苦与欢乐、忧伤与幸福、迷茫与豁达、苦涩与甘甜的文字，形成了季先生的散文早期凄婉低回，中期昂扬勃发，晚期超然拔俗的格调。同时，季羡林先生的散文也是二十世纪中国知识分子心理变迁的一面镜子。

“朴"即是季羡林先生散文朴实无华、小中见大，如同他一生经常穿蓝色中山装一样，形成其散文独特风格。作品题材大都是从描写身边烦事出发，如亲同手足的师友，天真活泼的儿童，满山遍野的二月兰、亭亭玉立的荷花、日夜陪伴的老猫……，季羡林先生的散文语言质朴而凝结，在朴实中蕴含着幽美，在静穆中饱含着热情，在诙谐隽永中蕴含着人生哲理，在行云流水般的字里行间凸现着人格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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