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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与孤独相伴

来源:乐山日报 2019-05-12 07:00   https://www.yybnet.net/
■刘红

周国平先生在《灵魂只能独行》这本书中说,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丰富的安静。安静,是因为摆脱了外界虚名浮利的诱惑。丰富,是因为拥有了内在精神世界的宝藏。

我理解的安静,就是学会孤独,让灵魂与孤独相伴。

林语堂说:“孤独两个字拆开,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儿擎瓜柳蓬下,细犬逐蝶深巷中。人间繁华多笑语,唯我空余两鬓风。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可都与你无关,这就叫孤独。”

人人生而孤独。

我们少不更事的时候,不懂什么叫孤独。考试考砸了被父母训斥后孤零零的伤心,以为就是孤独;和小伙伴吵了架被孤立了那种失落感,以为就是孤独;生病了呆在冷冰冰的病床上,以为就是孤独……

后来年纪长了一点,经历了一些事情,开始慢慢感受到了真正的孤独。当身在异乡想念起一些旧人旧事的时候,在被周围不理解的目光包围的时候,在失去生活方向迷茫徘徊不知所措的时候,在经历痛苦伤心却不知向谁诉说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孤独从未放过你。

于是你总是急于向这个世界诉说自己的孤独,急于摆脱这种孤独,似乎孤独成了一个标签。想要身边有很多人,使自己产生并不孤独的幻觉;想要得到很多爱和关注,以填补内心孤独的黑洞。你的内心深处非常抵触孤独的,不愿意成为一个孤独的人。于是,总去赶赴一场又一场热闹,在觥筹交错间,推杯换盏时,说一些违心的话,做一些违心的事,慢慢失去自我。酒阑人散后,剩下的只有空虚落寞。

慢慢的,随着时光的流逝,年岁的渐长,身边的人走的走,来的来,散的散,看上去还是那样人来人往,你的内心开始变得淡然,你开始知道,孤独不是外界可以化解的。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而人始终要脱下伪装,学会享受孤独,与自己相处。明白了这点,心里的躁动便会逐渐偃旗息鼓,取而代之的,是缄默。那缄默就像月光下的海面,宁静、悠远。

龙应台说:“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因为智慧必然来源于孤独。”所以有人说:“真正优秀的人一定觉得自己是孤独的,他们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优秀来源于孤独那绝美的心境。”孤独,是极其能磨砺人的东西,就像《琅琊榜》里的梅长苏,在13年的孤独中韬光养晦积蓄力量,将自己磨成一把利剑,一旦出手,招招致命。

当代作家木心23岁从大学毕业,受聘为杭州第一高中的教师,待遇稳定,福利优厚,但木心仅仅做了半年,就决心隐居到莫干山上。他一个人住在废弃的房子里,白天读书,晚上写作。他在书桌上贴了福楼拜的一句话:“艺术广大之极,足以占据一个人”。六年后,木心家道中落,他迫于生计下山工作,但陪伴他一起下山的,还有一百多篇中短篇小说,以及无数张山水画。

叔本华曾说过:“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可以完全成为自己。谁要是不爱独处,那他也就是不热爱自由,因为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是自由的。”就如有的深夜,我独自坐在客厅,看着灯光下自己的影子,就像看着孤独坐在我的对面,一脸友好的平静。又如雨天,我喜欢独自撑着雨伞,走着那些青石铺就的小巷,穿越时空,寻找内心的宁静。又或是静静地坐在咖啡馆,捧着自己喜欢读的书,让灵魂在书香中得到慰藉。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在她30岁时,由于性格不合带着一岁的儿子和前夫离婚了。几年后她再度走进婚姻的殿堂,可终遇人不淑,一年后由于种种原因,半路夫妻还是分道扬镳。现在离婚后的她倒是彻底清醒了,现在一直过着独身生活,工作、赚钱、进修、健身、旅游,她告诉我,相比不幸福的婚姻,她宁愿选择自己一个人孤独的生活。

这阵子,我常常想起许多关于孤独的情景。经过和离开的人,已经斑驳了的记忆场景。也许,孤独这种东西的存在,是为了让人能够更清楚地认识自己,不再惧怕活色生香的人潮将自己淹没,慢慢磨砺出一种处事不惊的平和心态。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知道如何与自己相处,才不会因为外界变了,自己内心就乱了。

《百年孤独》里这样说道:“生命从来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无论是我们出生、我们成长、我们相爱还是我们成功失败,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夏目友人帐》有一句台词:“我必须承认,生命中大部分时光是属于孤独的,努力成长是孤独里可以进行的最好的游戏。”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场孤独的修行。或许我们的精神世界还未足够丰富,但是我们可以在跋涉的人生路上,不断前行,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内心力量。

所以,让灵魂与孤独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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