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背影令人动容,他们的经历值得记忆 “第一次”背后的故事

“疫”线医护人员在方舱医院和患者一起跳舞。“疫”线人员共同祈愿:等待冬去春来,祝福医患平安。己亥岁末,新冠病毒肆虐。紧急关头,84岁高龄的钟南山院士发出新冠肺炎不排除人传人的预警,呼吁近期不要去武汉。而他自己,却义无反顾地坐上了开往武汉的列车。

与钟南山院士一样,一批又一批来自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冒着危险冲向湖北抗击疫情前沿。截至2月15日,山东省共派出11批医护人员支援湖北。白衣战士的冲锋背影令人动容,一段段故事值得记忆……

第一次穿纸尿裤

心理有障碍

2月9日下午,山东大学第二医院援助湖北医疗队131名队员飞赴武汉,要在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光谷院区E1区7楼重症病区,展开属于山大二院人的“战疫”。晚上8点,41名值班医护人员分两批赶往院区待命。晚11时左右,医护人员更换好防护服,正式接收患者。他们按照7人一组的组合,将29名新冠肺炎患者接入病区内登记、治疗、观察。

“很多同事都在关心工作强度和医护人员的身体情况,说不累那是假的。”2月11日,山大二院感染肝病科的主治医师薛艳在电话中说,因为防护物资存在一定程度的短缺,医护人员的防护服都是穿了就不敢脱下来。来之前,医院给每位队员准备了7套防护服,以应对刚开始的工作。为了保护自身的安全,每一名医疗队队员进入病区内,都要全副武装,层层穿戴好头罩、口罩、隔离衣、防护服、无菌手套和脚套、护目镜等。

薛艳告诉记者,由于鞋套尺寸不能包过脚面,他们就因陋就简,把医用垃圾袋紧紧绑在脚上。穿脱防护服的过程,医护人员好像变成了不能自理的“巨婴”,需要两人一组互帮互助,足足花30分钟才能完整地穿好。在进入污染区之前,互相再三确认各种防护细节。

“穿了防护服进去,我们就不能正常上厕所了,所以提前几个小时就不敢喝水了。”薛艳说,由于刚开始的工作量大,防护物资又比较紧张,为了节省防护服,避免浪费,他们便给自己准备了纸尿裤,做好了一晚上都“打仗”的准备。

薛艳回忆,除了身体不适,还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这是她第一次穿成人纸尿裤,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第一个夜班

不慌乱是假的

程燕是山东大学第二医院南部院区康复科护士长,也是医疗队的一名队员。2月12日,是程燕在前线的第一个夜班。“医护人员首次接诊患者,真的做不到不慌不乱。”程燕回忆说。

因工作流程不同,一些具体问题的操作还是让医护人员略感陌生,比如大家并不熟悉医院的医嘱系统、His系统。由于不懂方言,跟患者沟通起来也要反复确认,医护人员为了写一份病历需要反反复复问很多遍,甚至不得不采用文字交流。

“过后,我们不少医护人员在交流时都感到很遗憾,因为第一个夜班太多忙碌,太多慌乱,没有很好地了解患者,没有像亲人那般跟他们拉拉家常。”程燕说。

经历了第一个夜班,首班的医护人员算是熟悉了工作节奏,对于疫情也有了新的认识。回到住处,他们又为白班的医护人员做了简短的应急培训,分享了工作经验。

接收的患者中,让程燕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爷爷,拼车送过来的,勉强能走。这场病带走了他的老伴、女儿,外孙也出现了症状,还在隔离观察。“这位老爷爷来了以后,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神’一样,他是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我们身上啊。”程燕说,在场的医护人员都忍不住感到心酸,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了一起。

第一次戴上两层口罩

感觉像上了高原

“我们是六个小时倒一次班。早上八点到下午两点,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晚上八点到凌晨两点,凌晨两点到早上八点,四个时间轮着上。生物钟混乱,其实这对每一个队员的精神和体能都是非常大的考验,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吃安眠药,强行让自己多睡一会儿。”2月14日,宋淳说。

宋淳是山东大学第二医院重症医学科护士。截至2月14日,他们已来到黄冈快20天了,正式进驻到医院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

宋淳介绍,工作时需要戴两层口罩:一个N95口罩,一个外科口罩。“戴上以后就感觉到了海拔三四千米的地方,呼吸很费力,不敢快速地说话,不敢快速地行走,因为会喘不动、缺氧、恶心、眩晕。”宋淳说。

宋淳介绍,除了身体上的不适,另一大难题就是防护服穿好了以后,其实是非常影响操作的。打针,护目镜里的雾气会影响视线,而两层橡胶手套也会影响打针的手感。静脉穿刺,一个在平时非常简单的操作,此时都会变得异常复杂,只能慎之又慎。穿刺成功后,如何固定也是问题,因为橡胶手套往往会和胶布黏在一起,非常难撕扯,非常难固定。

“我有时候会抱怨手套影响工作。这个时候反而是患者在安慰我:没事儿,不用慌,你都打上了,也不疼,挺好的。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我们传染了,只有你们保护好你们自己,才能救我们更多的人。”好多来医院的患者都是全家被感染了,还有一个一家11口不幸全被感染。他们现在最大的期待,就是医务人员能把他们所有的家人平安地送出医院。宋淳说,每当想起这些,她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告诉自己无论多苦多累都要坚持下去。

宋淳说,其实刚来黄冈的时候也会感觉身心疲累,内心也萌生过退缩的念头,但是每当去酒店楼下集合往医院出发的时候,都会看到山东父老乡亲源源不断地送来的各种物资。“我们代表着山东,是山东人民的骄傲,同时也担负着山东人民的寄托。所以我们必须要坚持下去,我们要为山东人民争口气。”2月14日,宋淳在日记里这样写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因为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看到了曙光……

第一次进方舱

前后用时半天

济南市第一人民医院ICU副护士长王春霞是第四批山东援助湖北医疗队中的一员。2月11日,王春霞正式进入武汉东西湖区方舱医院工作。王春霞在电话中告诉记者,他们现在是24小时不间断地轮班。“虽然每个班次进舱工作时长为6小时,可加上来回路程,进出舱穿脱防护服、回宾馆消毒、洗澡,一圈下来,一个班需要整整12个小时。”王春霞说。

2月12日,王春霞那个组上班时间是凌晨2点到8点,晚上12点她们就从宾馆出发了,下班后等到最后一步洗完澡躺到床上已经是中午12点,她已经连续12个小时没吃东西没喝水了。“一个班下来,里面穿的保暖衣、羽绒坎肩全部湿透,颈椎疼、腰疼,这期间只排了一次尿。”从电话中,记者听出了她的疲惫。

12日下午5点,记者从王春霞陆续发过来的照片、视频中,整理出这样一件护患之间的感人故事——一瓶可乐的故事。

给王春霞拍照的患者张大哥,与她加为微信好友以后,为了缓解张大哥紧张的情绪,王春霞经常在换班后腾出时间与他聊天。在一次不经意的聊天中,王春霞得知这位大哥特别想喝可乐。

王春霞知道,当人暂时得不到某样东西的时候就特别渴望。因为上下班时间超市都关门,她便想办法从网上订了一瓶送到宾馆,趁着上夜班的时候给张大哥捎去,还特意拿上从山东带来的罐头和八宝粥送给他。虽然她们进舱时已是凌晨两点,可张大哥还是没睡在等着她。终于喝上了心心念念的可乐,张大哥高兴极了。后来,他还发微信给她,感谢她送的可乐,并感谢山东的罐头,说罐头味道真不错!

给予的同时,王春霞也收获了满满的感动。细心的张大哥看到了护士们整日的辛苦,就把平时见到的山东护士的工作细节拍下来,传给王春霞他们。测体温的、量血压的,正面的、背面的……其中还有一段护士穿着厚重的防护服跟患者一起锻炼身体跳广场舞的视频。

从这段视频里可以看到,医护人员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尽全力和患者一起跳操。其实,穿着防护服,站着不动都会觉得憋气,很难受,但她们为了帮助病人树立战胜病毒的信心,鼓励患者锻炼身体,努力克服防护服带来的束缚和不适,和患者一起跳舞……

“在这场战役里没有局外人。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必定会战胜病毒。”王春霞在朋友圈里这样写到,“等待冬去春来,祝福医患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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