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笑容重回脸上

乔小桥

“有一种东西，比我们的面貌更像我们，那便是我们的表情；还有另外一种东西，比表情更像我们，那便是我们的微笑。”

“有一种东西，比我们的面貌更像我们，那便是我们的表情；还有另外一种东西，比表情更像我们，那便是我们的微笑。”浪漫主义大师雨果说的这段话，在他作别一百余年之后，还是那么适用。

忽然，就从那么一天开始，我们仿佛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种叫“新冠肺炎”的病毒，从一座城开始，迅速蔓延。笑意开始远离我们，没有笑容的我们，开始变得陌生。

时值中国最传统最隆重的春节。九省通衢的一座城封了，千里之外的城市、村庄，也半封或者全封了。飞机停止了飞翔，高铁停止了奔腾。迎春的鞭炮稀稀落落，亲人间的祝福只能隔屏遥拜。朗朗上口的段子，记录前几日的我们：

“老实在家防感染，丈人来了也得撵。”

“串门就是互相残杀，聚会就是自寻短见。”

“不聚餐是为了以后还能吃饭，不串门是为了以后还有亲人。”

这不是幽默，更不是戏谑渲染。这是紧急情况下的紧急避险智慧，在新冠肺炎疫情下，平民百姓感到健康正在受到威胁，最原始的自保和求生本能激发出来了。

阴影显示在肺炎患者的CT影像上，笼罩在十几亿人的脸上。惊悚与惶恐一时成为多数的人们的表情。

天明第一件事，打开手机，查看疫情实时动态，但哪一件都令人揪心：确诊病例数字持续上升，疑似数字持续上升……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个数字，但在湖北，在武汉，在更多的地方，那可是一条条原本鲜活的人命啊！

江水滔滔，哀哀欲绝；黄鹤杳然，叩心泣血。

然而，我们并没有被疫情吓倒。很快，我们的党和国家就作出了英明的决定，一系列有效有力的举措相继推出，一批又一批的医护人员赴鄂支援，社会各界捐款、捐物……

这段日子来，我供职的公司一直在为全市各界无偿捐助次氯酸钠（俗称84）消毒液。因为工作需要，也因个人爱好，我将在公司化学品车间灌装消毒液现场拍摄的几幅照片，发了一组微信朋友圈，短短时间，留言如潮：

“点赞森博！”

“威武！”

“人间大爱！”

“森博棒棒哒！”

“用实际行动践行社会责任和使命担当！”

“感谢这样的良心企业！”

有位已经离职的原同事留言：“老东家，杠杠滴！”

一位好友的留言尤其让我感动：“中间图片中的两个小伙虽然全副武装（穿防护服，戴安全帽、口罩和护目镜），但仍看出来他们眼中含着笑意。”

——眼含笑意，这让我突然莫名感动！

眼含笑意的两个阳光小伙让我感动，透过层层装备还能看到他们眼含笑意的人，必定也是自带笑意的吧！只要你眼含笑意，无论我看到与看不到，都会因你而感动。

有一种力量叫众志成城，有一种信心叫中国必胜。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钟南山、李兰娟老骥伏枥，壮心不已；火神山医院、雷神山医院日夜抢建，几天之内相继建成；中国军人挺身而出，赴汤蹈火；全国各地两万余名医护人员不畏虎穴，按下血红手印逆向而行；医用器材、生活物资汇成大爱从全国各地、世界各地源源不断流向江汉大地……

“坚定信心、同舟共济、科学防治、精准施策……信心百倍地打好这一场阻击战，总体战，打好这一场人民战争。我们一定要树立信心，一定会胜利。”国家最高层面的信心和决心掷地有声。

殷忧启圣，多难兴邦。人类自诞生以来就是在与灾难抗争中进步，世界历史总是在跌宕起伏的曲折过程中前进。我们没有退路，我们唯有坚定信心和希望。这信心是黑暗中的火光，这希望是沙漠中的绿洲。

唯有内心充盈，满怀希望的人，才会眼含笑意吧。

正如照片中的两个小伙子，他们辛苦了一天，但他们知道，他们的辛苦会换来万千人的生命安全。他们笑得真诚，这笑意给我们带来的不只是感动，还有信心和勇气。

诚如我刚刚接到好友的电话，说孩子居家学习急需的新课本找到了，口罩也遮不住我感激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风雨之后必然是美丽的彩虹。越是黑暗阴沉，我们的笑意越不能轻易失去———

这笑意，是对共克时艰的信心；

这笑意，是对英雄凯旋的期待；

这笑意，是对山河无恙的祈祷；

这笑意，是对春暖花开的希望……

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待柳暗花明，让我们摘下口罩，在街头拥抱，相视一笑。

后记：

2月4日下午，我在公司为全市各界无偿捐助消毒液的化学品车间灌装现场，趁着刚刚灌装完一批消毒液之际，我为两个小伙子拍了一幅照片。两个小伙子眼含笑意，虽然戴着手套，但仍然伸出拇指点赞——— 这个赞是为自己的辛勤付出而点，是为公司的无私大爱而点，更是为奋战在疫情防控一线的所有的人们而点。

其实，以我的摄影习惯，在拍完这两个小伙子的全身照之后，我会再将镜头拉近，为他们青春阳光的面孔拍个特写的。但就在这幅照片拍摄完的刹那，他们身边一个用来冲洗用的自来水管道阀门，被一个来拉消毒液的人不小心碰掉了。一瞬间，自来水喷涌而出，这两个小伙也迅即转身去抢修水阀了。

我没有拍摄成他们的面部特写，但你依旧能看清楚他们眼含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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